我得絕癥那天,我爸的私生女發了條朋友圈。
她和我的未婚夫躺在我家別墅的浴室里。
配文是:「真愛無敵。」
「某人求而不得的人躺在我懷里,某人得多傷心啊。」
「也無妨,反正她馬上就要死了。Hahahha。」
我笑笑,關掉手機。
她不知道,她早已掉進了我的圈套。
1.
我媽葬禮那天,我心里很難過,但也得強打著精神,忙前忙后。
家族大,親戚多,生意上的客戶往來寒暄,包括其他紛繁復雜的瑣事兒,幾乎都落在我頭上。
我一天一夜沒能合眼。
只是我媽身體一向硬朗,年年體檢,怎會突發心臟病去世?
我跪在她的靈前,有些想不明白。
一道清脆的高跟鞋,由遠及近,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頭,一個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小禮服,前來吊唁。
她叫寧雪,是我爸在外的私生女。
長得和她媽一樣,狐媚勾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噗通一聲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起身時,還假裝捂臉,裝作痛哭。
然后,沒過幾秒,就湊在我的耳邊,帶著嘲諷的輕笑道。
「姐姐,我聽說你腦袋里長了個大瘤子,這恐怕活不長了。」
「怎麼和你那死了的老媽一個樣兒啊。癌癥喲,不治之癥呢。」
「不過,也沒有關系。」
「現在我回家族了,以后我會繼承家里的一切,你呢,可以放心的……」
說完,她冷笑起身,我隱約聽見她壓低了聲音的后面三個字——去死了。
我冷眼瞥了一下她,淡漠開口:「你會后悔的。」
這一瞬間,我內心燃著火,如果不是媽媽的葬禮現場,我會當場給這個賤人兩耳光。
此時,現場其他的親戚見狀,紛紛竊竊私語,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場面一度尷尬之時,我爸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一臉寵溺的望著寧雪:「小雪,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寧雪馬上變臉,眼淚汪汪的躲到我爸身后,怯生生地說:「爸,我怕姐姐一個人忙不過來,想過來幫幫忙。」
「不過不知道哪兒做得不夠好,惹姐姐生氣了。」
「她剛才莫名其妙的說會讓我后悔,我看她的眼睛,好可怕啊……」
她說著話,露出一臉惶恐不安的表情,整個人蜷縮在我爸的身后,仿佛我是個惡魔要吃了她一樣。
真是無恥!
妥妥的將白蓮花綠茶心機嘴臉演繹了個通透。
我爸摸了摸寧雪的頭,尷尬地看了我一眼:「不怪你,你姐脾氣一向不好。」
轉頭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寧夕,爸老了。」
「等你媽頭七過了,就讓小雪進公司,你好好帶帶她。」
「你們姐妹倆好好相處,你做姐姐的多讓著妹妹點。」
「咱家這麼大的家業,不能后繼無人。」
面對父親如此偏愛一個私生女,忽略我這個親生女兒的感受,我的心中頓時一片哇涼哇涼的。
失望透頂!
今日雖然不宜當眾撕破臉,但未必不能私下收拾這個作妖的小賤人。
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起身,換了一張笑臉:「好啊。」
「照顧妹妹,理所應當。」
沖著寧雪招了招手,笑著將她領進內屋。
跟我進來的,還有家里的兩個保鏢。
一進屋,我就反鎖了門。
然后迅速找了塊毛巾堵了她的嘴,讓保鏢死死按住她的胳膊。
「啪!」
一耳光下去,寧雪直接目瞪口呆。
她嬌俏雪白的小臉上,立馬浮現出五個手指印。
她拼命地掙扎,嘴里發出聽不清的嗚嗚聲。
我冷笑著將毛巾拿開,她立馬對我破口大罵:「寧夕,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我?」
「我要告訴爸爸,你不得好死!」
我點點頭:「嗯?看來你還不服?」
說話之時,我反手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沒有教養的垃圾玩意兒,今天姐姐教你學做人。」
「第一,說話要客氣,否則撕爛你的嘴。」
「第二,做事要講禮節,懂尊卑。」
「你在葬禮上穿個大紅色來惡心我和我媽,還只磕一個頭,你是在挑釁我寧家沒人敢收拾你麼?」
祭拜逝者,一般都是磕四個頭。
她卻當著我的面,僅磕一個頭,這不僅是對我媽的不尊重,更是惡意的挑釁和羞辱。
身為寧家的繼承人,我豈能容忍這樣的情況存在。
五年前,寧雪她媽帶著寧雪來家里鬧過一次,要我們寧家給她女兒一個名分,想認祖歸宗,瓜分財產,被我強勢的趕了出去。
現在她看我媽沒了,便讓寧雪當馬前卒,想鳩占鵲巢,當我寧家的太太?
癡人做夢!
寧雪被我打得滿臉脹紅,雙眸中滿是淚水和憤怒,咬牙切齒的吼道:「寧夕,你這麼潑辣,你媽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她生出你這樣的壞胚子,本身就是個垃圾,活該沒人愛。」
「她猝死都算是解脫了。」
「另外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昨晚上我爸還和我媽在一起過夜呢。」
「你媽呢,只能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
我不等她說話,拽著她的臉,就是一頓暴揍。
她整個人似乎哪根骨頭硬起來了一樣,盡管被我打得滿臉紅腫,嘴角都沁出鮮血來,依然對著我猖狂大笑。
似乎在嘲諷我沒有媽了……
我的心,猛然一陣揪痛,險些窒息暈厥過去。
寧雪見我痛苦的樣子,開始像瘋狗一樣歇斯底里又哭又笑,聲音還搞得萬分凄厲,我爸在外面瘋狂地敲門:「寧夕,你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