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一整個的青春去追逐的竹馬,帶著我剛剛幫他追到的新女友來參加我的生日 party.
周止鄭重地看著我道:「鐵子,恭賀你福壽與天齊。」
可我卻沒有看出他對我有一丁點兒尊重的意思。
因為周止的話音剛落,他就滿眼嘚瑟地捧起他新女友的臉,當著我的面,肆無忌憚地來了一個法式熱吻。
1看著周止微信朋友圈曬出來的一款 sky-dweller,我知道他這次又成功了,上一次見面,還是我冒著傾盆大雨替他去買玫瑰的時候。
被告白的女生滿臉嬌羞,身著粉色小碎花短裙羸弱地依偎在他的懷里,周止低著頭,眼神溫柔得仿佛眼里只能看到女孩一個人。
兩個人看起來般配極了!
如果我不知道周止到底有多麼的喜新厭舊的話。
我,阮夏,是周止的專業輔助,是他的僚機,是他的感情里必不可少的伙伴。
我曾在烈日下幫他跑腿買禮物,在雨幕里幫他拉告白橫幅,也曾熬夜排長隊替他買兩張演唱會門票,亦幫他設計過無數個表白場景。
三年前我們一起考到這座城市,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我也成功成為了他的助攻。
說來也奇怪,他這個人雖然花心,但對待每一任女朋友也都是用盡心思的,以至于每次分手后,他的每一個前女友都對他戀戀不忘。
每次隔著老遠,看著一個個淚如雨下的女孩,我仿佛都能夠看見我的影子,之后淚眼不斷地重疊出現在我的夢境當中,次次都會從夢中驚醒。
周止也不是次次都能勝利歸來,也會有一些千金大小姐甩掉他,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把我叫出去喝酒,紅著一張臉對我訴苦,說他就多麼喜歡誰誰誰。
他會親密地勾住我的頸項,一雙薄唇貼近我的耳畔,卻不知道我此時的酸澀和絕望,疼痛從心臟延伸到四肢,我到最后也只能獻出我的笑臉。
我一直以朋友的名義呆在他的身邊,見證了他身邊的女友換了一批又一批,甚至還有些慶幸,我們只是朋友。
周止永遠不會舍棄朋友,特別是我這個幫他做助攻的朋友。
我給周止打電話說恭喜的時候,那邊聽起來十分的安靜,我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
此刻他正對我說:「阮夏,有什麼事嗎?」
我明白也許周止此刻正和他的新女友在一起,可在這個靜謐的夜里,我莫名地想要聽見他的聲音,可我沒有任何的借口。
小心翼翼用著朋友的口吻。
「啊,我看見你朋友圈,是上次我幫她代課的那女生嗎?」
「是的,還多虧了你,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追上了。」
他的聲音傳過來,帶著無法抑制的欣喜,我還聽見了那個女生嬌滴滴的嗓音。
那個女生是個嬌艷的美女。
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周止匆忙地對著話筒:「我先不給你說啦,她現在換好衣服出來了,下次帶她請你吃飯。」
話音剛落,我只聽見電話掛斷的嘟嘟聲,他把電話掛斷了。
我抬眼盯著玻璃窗反射出手機微弱的光,心臟驟然扯得發疼,我將周止放在心底十幾年,一直跌跌撞撞,用盡全力地在他身后,追逐著他,可他從未看過我一眼。
我不該自取其辱的。
2現在我對面坐了一個男人,身高約莫 185,五官深邃,一頭黑發齊肩,藝術氣息濃郁。
他面前擺放著我的學生證。
今天早上還沒睡醒,我就被靳靳一個電話叫醒,激動地告訴我,我被掛表白墻了。
說是表白墻,其實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上掛,比如現在我的學生證掉了,藍底人像未加馬賽克的照片就這樣出現在全校人的面前。
我的學生證已經丟了兩個月了,還是上次幫周止租賃告白場所抵押的時候弄掉的。
不少校友在表白墻下面瘋狂地評論 666,圖中掛了一串聯系方式。
我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是清冷的男音,我感謝外加道歉地約了學校的咖啡館,準備拿回我的學生證,提前到這邊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在咖啡館里等著我了。
撲面而來是夏季的梔子花味,是那男人先開口的。
「你好,我叫溫衍周。」
「啊,非常謝謝您,百忙當中還親自給我送來。」
我敷衍虛偽地點頭,認為東西拿回來之后就不會再見面了,雖然這個男人帥是真的帥。
聊了兩句,我便想找個借口先行離開,可溫衍周不緊不慢地把杯子里的拿鐵喝光,一只手壓在我的學生證上,慢悠悠地對我說。
「我還沒吃飯,一起吃個飯吧。」
我錯愕地看著他帥氣的臉,愣了約莫十秒鐘,才注意到他眼神里狡黠的光。
您還真是不客氣。
我答應請溫衍周吃飯,了解到了他更多的信息。
男,27 歲,畫家,還有個哥哥,家里有房有車,常青藤畢業,畢業后目前在我們學校擔任藝術系的助教。
我突然就想起了周止,他的專業就是美術,每次追女生的時候,總會給對方畫上一張畫像,然后他們分手的時候,又聲嘶力竭地把它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