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君!”
進去一看,果真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幾個常年霸占違紀榜的小太妹被打成了豬頭,平日里的囂張氣焰全部都化成了鬼哭狼嚎,她們一見我,就跟見到救星似的,哭喊著躲到我的身后,向我哭訴溫靜君的“罪行”。
啊這……雖然溫靜君跟我爸學過跆拳道,但是她細胳膊細腿的,你們一個個虎背熊腰,威武雄壯的,竟也干不過她?也太菜了吧。
不過菜是菜,慘也是真的慘,出于人道主義關懷,我送了她們去校醫室,順便從校醫那里買了一盒創可貼。
在路上,我追上了溫靜君。
“那個……你的手指破皮了,貼一下吧。”我把創可貼遞給她。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走她的路,并沒有接過那盒創可貼。
“溫靜君,我們絕交吧!”我鼓起勇氣大喊道。
“呵?”她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糟糕!我老鐵讓我跟她提絕交,但是沒告訴我絕交的理由啊!
于是我靈機一動,道:“你打人是不對的!你這種人不配做我的朋友,所以我要跟你絕交!”
“呵呵。”
她笑了!她笑了!看來絕交是絕對了。
“王憨憨,你會后悔的。”
誒?!
……
……
事情沒有朝著我預料的方向發展,反而朝著我意外的方向發展。
溫靜君不再疏離我,她甚至經常在我身邊轉悠,但并不是像朋友那樣與我相處,而是不斷地捉弄我。
比如在我被罰提著水桶站在走廊時,她會一臉關懷地走過來給我加水的;比如把不及格的是試卷打包送到我家郵箱,害我被爸媽混合雙打;比如趁我午休睡得跟個死豬的時候,把頭發給剃了,后腦勺的地方特地剃出了個醒目的“福”字,諸如此類的事情非常多。
一開始我是有些生氣的,但想到我老爸說對女人發脾氣的男人都是孬種,為了不當孬種,我忍了,除了她在我老爸面前顛倒是非那一次我是真的生氣之外,我基本沒有對她生過什麼氣,忍著忍著我都忍習慣了。
忍到我甚至懷疑將來她朝我心臟開一槍我也能忍。
“老王,你是喜歡溫校花的吧?大家都這麼覺得。”
“哈?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的老鐵說什麼也不信,還羅列出我喜歡溫靜君的表現。
他說我從小學開始每天放學都送溫靜君回家,風雨不改,雷打不動——可是我家跟溫靜君家是同一個小區的,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是走那條路回家的啊,順路送送怎麼啦?
他說我每天都給溫靜君做早餐——那是因為溫靜君她嚴重挑食,食堂的早餐她不吃啊,而且我早餐做多了總不能扔了吧,多浪費啊。
他說我每次見到溫靜君跟別的男生說話我就不爽——誒不是,那些男生是想好好說話嗎,又是拍肩又是握手的,簡直就是性騷擾啊!我沒沖上去打爆他們的狗頭已經很好了!
“那你還給溫靜君洗衣服咧!”我老鐵說。
我解釋道:“那是因為她家沒有洗衣機,洗一件是洗,兩件也是洗,我多洗她一套衣服怎麼了,還替國家節約水資源了呢。”
“顧望跟她是一家的,那你怎麼不把顧望的衣服也洗了?”我老鐵問道。
恰好這時候顧望經過走廊,為了證明我不是喜歡溫靜君,我就湊到顧望跟前去。
“顧望,以后我每天給你洗衣服吧!”
“嘖!”
顧望反手甩了我一巴掌,常年冷漠臉的他破天荒地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學校里的人就不再謠傳我喜歡溫靜君了,他們瘋傳我暗戀顧望,追著要給顧望洗衣服,還說對溫靜君好純粹是為了討好未來小姑子。
我趕緊去跟溫靜君解釋,但字都還沒說兩個,她就反手甩了我一巴掌。
這兩兄妹掌勁賊大了,剛好一左一右地甩了我一巴掌,導致我整整一周都頂著張又紅又腫的臉,活像個年畫娃娃。
我媽看到我那個樣子,不僅沒有心疼她的親兒子,還讓我趁著長得“喜慶”,去給對面街的兒童福利院送些新年禮物。
我能咋地,當然是乖乖聽話,不然我老爸能把我的“喜慶”打成“磕磣”。
正當我拎著大包小包準備出門的時候,溫靜君來還暖水袋,那是上次她來例假不舒服的時候我給她買的。
可是你還暖水袋你就還暖水袋唄,為啥要在暖水袋上面貼我的零分小測卷子!
最毒婦人心,防不勝防吶!
“小溫來了啊,進來坐呀。”
“阿姨好,阿姨在包餃子吶,我來給你打下手吧。”
溫靜君這個人暗地里把我欺負得死去活來,但在我爸媽面前又裝得乖巧無比,我媽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跟中了蠱似的,溫靜君說什麼都她都信。
幫我媽包餃子是假的,趁機跟我媽說我壞話才是真的。
“你那小手包得住個啥子喲!”我當然不能讓她得逞,趕緊推著她出門,“別包餃子了,跟我去福利院獻愛心!”
走在路上的時候,風吹得有些猛,我見她鼻子都被吹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