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直以來我總是欺負你,其實我、其實我……”我一邊抽泣一邊說,“我只是想讓你注意我。”
“啊?”他拿紙巾給我擦眼淚,一臉懵地看著我,“為什麼呀?”
如果不是他長得好看,我敢保證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對象。
當然,有我在他也是找不到的。
“因為,因為……我,”我踮起腳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摟著他,埋頭在他的胸口,嬌嗔著說,“我喜歡你。”
我快被自己做作的語氣給惡心死了,但偏偏王靖風就吃這一套。
他的兩只手還僵持在半空,整個人像被定格了一樣,只有心臟在疾速劇烈地跳動著。
“你呢?你喜歡我嗎?”我抬起頭來望著他。
他還是一臉懵懵的樣子,但臉已經紅透了,仿佛不久后能冒出煙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也喜歡我了噢。”我吻住他唇,不給他說話的余地。
對我來說,他喜不喜歡我根本不重要,我只想把他寸步不離地禁錮在我身邊,直到我把純白干凈的他徹底弄臟為止。
不知不覺中,我們吻到了床上去。
大概是因為床板太硬了,讓王靖風找回了一點失去的理智,他慌張地推開我,粗喘著說:“不……不行!”
“可是……”我低下頭,若有似無地吻了吻那顆滾燙的心,“你真的不想要嗎?”
理智這種東西,你既然能找回,我也能揉碎。
“靜君……”
從他摟著我親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跌進了欲望的旋渦之中,不管他再怎麼掙扎,最終都會被拖進深淵,因為在深淵里的野獸——是我呀。
我要他沉淪。
我要他瘋狂。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靜君,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怎麼樣的?我只知道我很喜歡這種“疼痛”,我甚至想要他把我弄得更疼。
我掐了一把他的腰,貼著他的耳朵低聲地問:“寶貝,你沒吃飯嗎?”
他回應我的,是粗魯的吻和發狠似的沖撞。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全身遍布淤青,下半身更是疼得像要跟我分離一樣,這種感覺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正常來說,我應該感到難受不適,但當我看見王靖風一臉內疚的樣子時,我真的差點笑出聲。
“靜君,我們……我們結婚吧。”他紅著臉對我說道。
“唔……我考慮考慮吧。”我笑笑地啄了一下他的臉頰。
他側過身來,很認真地看著我:“讓我幫你變成一個好人吧,學姐說你是可以變好的。”
學姐,又是學姐!
“王靖風!”我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
失算了,我應該在床頭放一把刀,這樣我就可以順手割掉他的舌頭,讓他再也說不出令我厭惡的字眼。
“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嘴臉!老娘看著惡心!”
“……”他任由我掐著他的脖子,只是微微皺眉,對我突如其來的翻臉并沒有太意外。
“結婚,可以呀。”我伏在他耳邊低聲笑著說,“那就比一比,到底是你先把我變成好人,還是我先把你變成壞人。”
……
七年過去了,我始終沒能達到我最初的目的。
他一如既往地正直磊落,干凈明朗,像晨初的陽光,溫暖的、和煦的,裹挾著蓬勃的朝氣,讓沐浴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期待未來。他也一如既往地在我面前毫無防備,無數個日夜里,他都像現在這樣在我身邊安穩地熟睡,仿佛一頭天真無邪的小鹿,根本不知道獵人正在注視著他。
“王憨憨……王憨憨……”我喚了他幾聲,確定他睡得不省人事后,我將他手腕上那只老舊的手表摘了下來。
那是他第一天穿上警服時我送他的禮物,也是我送他的第一件禮物。我原本沒打算送他禮物的,但是他身邊的朋友都送了禮物祝賀他當上警察,他對每一個送他禮物的朋友都展露了笑容。
就這麼喜歡禮物麼?
那我也送吧。
我直接甩了他一張二百五十萬的支票。
但他沒有對我笑,也不肯收,甚至吐槽我送的禮物太庸俗。
我問他想要什麼禮物,他說送句祝福就好了。我說不行,太普通了,我讓他重新想,必須想出個與眾不同的。
他想了很久,說:“那就送一塊普通的手表吧,手表可以提醒我什麼時候該下班回家。”
呵,你們辦公室寒酸得連只鐘都沒有麼,你的手機連時間都顯示不了麼。
送一塊普通的手表——這就是他想出來的與眾不同的禮物?
罷了,我不應該對他智慧有限的腦袋瓜抱有期待的。
我如他所愿買了一塊普通的手表送給他,親手給他戴上。
就像現在——我把從包里那只“雙胞胎”的手表給他戴上一樣。
雖說這兩只手表外形一模一樣,但內在卻大有不同。王靖風那只就是普通的手表,被我加了價也才值二百五十元,而我拿出的這只手表可就價值不菲了——因為里面裝有我給顧望擦了兩天皮鞋才換來的納米追蹤器。
“王憨憨,”我牽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這是我送你最后的禮物。”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下了車,我赤著腳行走海邊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