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無目的的游走,看日夜轉換,看末世的遍地黃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去往哪里。
身后一些個不依不饒的喪尸跟了我一路,這一路上又有其他喪尸加入跟隨隊伍。
突然我敏銳的察覺到了地面沙石的震動。
抬頭往地平線望去,夕陽的余燼中出現了幾輛裝甲炮彈車,更遠處有一處安全區。
裝甲炮彈車不斷逼近,我心想完蛋,對面安全區這是派人清繳喪尸來了。
我雖然不怕咬,不怕疼,但是我被炮彈一轟,必定變成渣渣。
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還沒吃夠圣女果、西瓜、草莓等等紅色多汁的東西呢!
我拼命邁動自己那兩條僵硬的木棍似的腿,恨不得能縮地千里。
身邊的喪尸不知害怕,逆著我的方向往裝甲炮彈車奔去。
轟隆一聲巨響,好似驚雷,我回頭看,幾十只喪尸在火光中化為灰燼。
我雖早了沒有心跳,卻還是本能的渴望求生。
嗚嗚嗚,就算是一只小喪尸,我也想繼續存在呀!
我不停的跑,身后的炮火詭異的停止了,但我能感覺到炮彈車沒有駛離。
背后似乎有幾十雙眼睛在觀察我,這感覺叫人毛骨悚然。
「小姐!」
「小姐!」
身后急切的呼喚令我一度懷疑那人口中的小姐是在稱呼我,但我只是腳步不停。
炮彈裝甲車全速駛來,頃刻間到達我的近旁,我毫無還手之力被人擄上了車。
4裝甲炮彈車內的士兵對我這只瘦弱的的喪尸畢恭畢敬。
面前的白發老人看著我嘴角帶笑,眼中卻含淚。
「小姐,看來您恢復思考能力了。
看來把您交到 A 區林區長那里治療是正確的選擇。」
我有些懵逼,林區長莫不是林深?拿我來看家護院也叫給我治療?
我現在的身份,一個重生成為喪尸的人,給林深當過寵物,最重要的是還是某個安全區區長的女兒。
人生還真是魔幻吶。
我這趟真是出來對了。
浩浩蕩蕩回到自家安全區,見過便宜爹爹后,我直言自己是從林深那里逃跑的。
我將林深用鏈子把我鎖在門口的事情與爹爹說了遍,爹爹的表情有些古怪。
「沒想到林深這小子這麼記仇,讓你受這種委屈,也怪你小時候太調皮。」
見我一臉茫然的喪尸臉,我爹捋了捋胡子,一副大談特談的模樣。
「你小時候,胖嘟嘟又霸道,同齡孩子里沒幾個打得過你的。」
「我們每個安全區之間每年會進行聯誼,加強戰略合作,那年小林深被帶過來,卻因為生病在這里修養了幾個月才走。」
「你小時候確實過分,天天狗蛋狗蛋的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玩過家家用鏈子拴人家當狗,實在討嫌。」
我垂下腦袋汗顏,心道這熊孩子。
我的生活待遇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住最軟的床,穿最好的衣服,吃最新鮮的水果。
每天無聊了就去安全區邊緣看喪尸撞防護罩,快樂似神仙。
我舒服了沒幾日,林深這挨千刀的出現了。
他一來就要帶我回去繼續治療,還特意強調解放全人類的喪尸藥劑有了最新進展。
林深扭頭看向我,目光炯炯有神,「淼淼是這次藥劑研究的關鍵。」
5我爹一聽這番說詞,當即將我拱手相讓。
我恨的牙癢癢,還是被帶回了該死的 A 區。
林深從回來后待我態度不同以往,給我安排了臥室。
我坐在床沿,他蹲在我面前,道,「你偷跑出安全區的那日,守衛兵居然沒發現你,你還挺厲害。」
「你知道嗎,咬了你的喪尸,行動速度大幅下降,攻擊力減弱,我們提取了他們身體中的樣本做研究,居然發現了全新的活性細胞。」
我想冷笑,笑不出來,我覺得他在利用我的價值。
我接下來會被用以做怎樣的實驗呢?
是切開我的肚子,還是打開我的腦子?這個世界里有思考能力的喪尸,我是唯一一只。
但是很神奇的是,林深并沒有把我帶去實驗室做各種亂七八糟的實驗。
他每隔一段時間定期采取我的……唾液作為研究使用。
他甚至允許我自由出入安全區。
他道,「別人出去被咬了會變喪尸,你又不會。況且周圍的喪尸咬了你,危險系數都下降,何樂而不為?」
我聽了真想翻白眼,林深,絕對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可是我無處可去,逃回老爹那里肯定又會被送回來。
我姑且在林深眼皮子底下茍一茍。
這日林深敲了我臥室的門,帶進來一位身著紫色作戰服的女士。
她的身材曼妙,似乎遠道而來。
待她將頭上的防護頭盔摘下,我看著那張臉。
那張我沒任何記憶的妖孽臉龐,卻突然讓我周身的細胞叫囂起來。
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我發現我的意識無法操控我的身體,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發狂。
我像一只真正沒有理智的喪尸,兇狠猙獰的撲向紫衣女子。
媽呀!我這是怎麼了,我對人肉沒有欲望的呀!
林深眼疾手快的往我脖子上打了一針喪尸鎮定劑,于是我立刻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