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打他一個,我舉著電話大喊:「再不走我報警了!」
這個年紀的小混混還是怕很怕警察了,罵罵咧咧的走了。
「怎麼又打架啊,不是叫你。」我話還沒說完直接被他打斷,「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打架?陸晴,你是不是沒有心啊?」陰晴不定的叛逆期到了吧,莫名其妙又炸毛了。
我努力讓自己顯得溫柔,「那你臉疼不疼?手疼不疼?」
他沒有動,過了好久才撒嬌似的答道:「疼,哪都疼。」
我拉著他回家,他卻不依不饒的問我:「那姐姐疼嗎?」
「我?我疼什麼?」
「姐姐不心疼嗎?嗯?」他尾音上挑,略帶調戲的意味。
10.
臉紅了一路,到家后只想趕緊一頭鉆進臥室。
季誠良手快攥著了我的手腕,「不幫我上藥嗎?」
我訕訕笑著,「哈哈,你自己不是也可以嗎?」我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以前姐姐還搶著幫我涂藥,現在怎麼變了?」他的聲音很低,帶著隱隱的失落。
我吃軟不吃硬,真受不了他這樣,「那你坐好,我給你涂。」
「疼了告訴我。」我撩起他的劉海,仔細幫他上藥。
「姐姐,我疼。」他輕聲道。
我這還沒碰到呢,「裝什麼?別作妖啊。」
隨即他不再發出一丁點聲音,乖乖的閉上眼睛。
他的額頭上有個小疤,「這個疤是怎麼弄的?」
他緩緩睜開雙眼,好像眼睛紅了,真的很疼嗎?
「小時候被我媽打的。」
我輕輕撫上,有些難過。
「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打架嗎?」
「為什麼打架?」
他單手扶住我的腰,抬起頭,我渾身一僵。
「他們說你,都是不好的話,我不想說給姐姐聽。」他摟住我的腰,頭靠在我的肚子上。
因為我?他以前打架也是為了我嗎?并不全是因為別人罵他。
為什麼啊,以前我明明對他不好,他這麼做又因為什麼。
「如果你是我一個人的就好了,眼里只有我一個人。」他的眼神滾燙,耳根有些紅了。
而我整個人像個熟透的螃蟹,心跳如雷。
11.
理智占據上風,我推開他,「別忘了我是你姐。」略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我。
「我沒承認過,從頭到尾我都沒承認過!我一直……」
「季誠良!你太惡心了。」我不敢讓他繼續說下去,「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
我們的關系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我有察覺吧,為什麼不制止,就算重活一世我也沒有做對。
我開始逃避,減少和他的接觸,而他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高考倒計時 100 天,學校規定所有學生每天晚上要上晚自習,10 點半才可以回家。
很累,但是也剛好可以躲著季誠良。
沒有像上一世一樣要爸爸每天來接我,那時候我真的只有 17 歲,叛逆任性,現在我的心理年齡有三十多了,我只希望不給爸爸添麻煩,他能輕松一些。
那天晚自習下課,我穿著夏季校服往家走,因為這個時間已經打不到車了,公交車也沒有了,還好只是十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路上有一輛轎車,我以為是哪位學生的家長,沒有太在意。
走到前面的時候車燈忽然打開了,我疑惑的回頭。駕駛座上是個男人,他就那麼看著站在燈光里的我。
這麼晚,一個陌生人直勾勾盯著我,說不緊張是假的。
「是夏曼嗎?你媽讓我來接你。」他從車窗探出頭。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是。」我不是夏曼,更不認識叫夏曼的人。
我急匆匆的往前走,不敢光明正大的回頭看他,只能微微側頭去看。
他竟然下車了。
12.
我跑了起來,沒命的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在追我。
我被嚇哭了,一邊哭一邊跑。
他扯住了我的頭發,我整個頭皮撕裂般的疼。
我拼命哭喊,曾經看過很多科普,如果被強奸一定要說自己得了艾滋或者其他傳染病,再不濟也要記住對方的體貌特征。但其實我什麼也做不了,大腦空白,只能不停的掙扎叫喊。
他騎在我身上脫我的褲子,校褲都是系褲繩的,我死命扯著褲繩,不讓他拽開。
他扇了我一巴掌,拳頭落在我的肚子,臉上,胸口上。
我覺得我馬上就會被打死了。
有人把他掀翻了過去,是季誠良。
季誠良罵了一句,開始拳打腳踢,往死里打。
我坐在地上一直哭。
男人開始求饒,季誠良根本不理,一直打。
我希望他被打死。
最后警察趕到了,季誠良送我去的醫院。
他的眼睛很紅,似乎是哭過,去醫院的路上緊緊抱著我,說了很多遍對不起。
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
但是從此我把長發剪了,考去了最遠的 H 大。因為想永遠忘記這里發生的一切。
我知道自己對季誠良也動心了,但是我還有理智,有底線。只有保持距離,彼此冷靜才是最好的選擇。
13.
轉眼間季誠良也高考了,他比我小一屆。算起來也有一年沒見,寒假我以打工為由沒回家。
這次暑假,我打算和季誠良好好聊一聊。
我爸開車接我,季誠良去沒來,他問道:「你和誠良怎麼了?」
我望著窗外,「沒怎麼啊。」
「那為什麼這麼久沒聯系。」
我沒說話,我爸也不再繼續問,自從高中那事他們就很在意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