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我被季誠良從床上扶起來。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對面,身體后仰,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我。
看的久了,他后背離開靠椅向前傾,聳著肩膀繼續看我。
「你……你要干嘛?」該不會在想怎麼弄死我吧。
他面不改色的說:「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耍流氓啊!別過來。」
就在這時我爸進來了,「晴晴啊,我把飯給你端過來了,爸爸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看看那碗瘦肉粥,又看看季誠良,忽然有點難受。
他沒吃飯沒人過問,我沒吃飯卻有人專門端進來。
我爸急哄哄的教訓道:「你自己怎麼吃?手都那樣。」
我急忙用左手扯了兩下季誠良的袖子,「這不是還有弟弟呢,您甭操心了。」
我還是希望我爸和季誠良能好好相處,敵意別那麼大。
最后他沒說什麼,放下飯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氣,雖然關系沒緩和,但至少沒動手。
季誠良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瞇著眼睛問:「要弟弟喂嗎?」弟弟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我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連連擺手,「不不不,我自己來。」
他卻當做沒聽見,將勺子遞到了我嘴邊。
該不會他偷摸下毒了吧。遲疑幾秒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他很有耐心的一口一口喂我,眉眼間有說不清的情愫。吃完后他準備拿紙幫我擦嘴,我立刻接過衛生紙,心慌道:「這個我能自己來。」
6.
徹夜難眠,第二天頂著熊貓眼去洗漱。
「他們去旅游了。」季誠良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我正艱難的用左手刷牙。「好,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
「什麼!」我爸和他媽下周回來,也就是說我和季誠良要在家單獨相處一周。
「對了,你不是要上學嗎?怎麼還不走。」差點忘了他要上學。
「放國慶。」他慢悠悠的拿過我手里的牙刷,「我來吧。」
「來……來,來什麼?!」我被抵在洗手池邊,左手亂晃,企圖擋住他。
他抓住我的手,無奈道:「刷牙,別動。」一邊把帶著牙膏的牙刷伸過來,一邊繼續道:「張嘴。」
我緩緩張開嘴,有點別扭啊。
「抬頭啊,低頭我怎麼刷?」他不耐煩的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
季誠良垂眸認真的給我刷牙,睫毛一顫一顫的。
「喝水,漱口。」他把杯子遞到我嘴邊,我這才回過神來。
7.
晚上我窩在沙發上看恐怖片,被嚇的裹毯子。
季誠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旁邊嗑瓜子,咔咔咔的的聲音導致一點氣氛也沒了。
「你就不能去你房間嗑嗎?」我生氣的踹了他一腳,誰知道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腳裸,「別動手動腳的。」
「不是你在動手動腳嗎?放手啊!」我像個翻個的王八,雙腳亂蹬。
他嫌棄的回房間去了。
我也完全沒了心情繼續看,回房間睡覺去了。
半夜忽然很渴,嘴唇干的厲害,在床上扭了幾分鐘,才去客廳倒水。
借著月光,我看到季誠良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三更半夜的搞什麼東西。
我躡手躡腳的去接水。
「怎麼醒了?」他站在我身后,靠的很近,敞開的衣服若有似無的把我擋住,似乎要把我裹進懷里。
我別扭的向左跨了一步,喝了口水,「渴了唄,還能怎麼了。」
他接過我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口,「你要考哪所大學?」
「H 大吧。」上一世我考的 T 大,和季誠良同校,這次我不想走老路了。
他只是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遍,沒再接話。
8.
第二天我得了口腔潰瘍,疼的厲害,不想吃飯。
「真難伺候。」季誠良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幫我刷牙,怕碰到我的口腔潰瘍,「想吃什麼?」
「我想吃校門口的餛飩。」
「嗯,我去給你買。」
上輩子怎麼沒發現弟弟這麼好呢。
他出去的時候我刷了會兒手機。他拎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和治口腔潰瘍的藥,但是褲腿和肩膀都濕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下雨了,要我知道就不讓你去買了,吃點別的也行。」
他把餛飩放到碗里,又把藥拿出來,「趁熱吃了,這個藥沒事就噴一噴,這個是維生素,你口腔潰瘍就是缺維生素。」
我揪住他的衛衣領子,「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他用自己的手包住我的手,挑眉道:「弟弟聽姐姐話不是理所應當?」
「少在這油嘴滑舌。」我抽出手去打他。
他仰著頭等我打,似乎還有點愉悅?
一陣惡寒,還是去吃餛飩好了。
9.
胳膊打石膏這幾天開始和季誠良的關系越來越好了,我爸對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朝好的方向發展了。
拆石膏后我就去上學了。
正在教室里看卷子,班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人找你。」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季誠良在門口,他一臉期待又帶著點膽怯的樣子給我整笑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表情。
「剛才買東西送了我兩塊巧克力,我不愛吃,給你。」他把巧克力塞給我就走了。
我打開的時候發現已經有點化了。
「嘿!誰送的!被告白了是不是?」吃巧克力的時候被同桌逮了個正著。
「什麼跟什麼啊,我弟。」
她一臉的不信,「有貓膩。」
放學后季誠良沒等我,這些天頭一次沒等我,正納悶,一轉頭就看見他在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