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樂呵呵應了,急忙告別離開。這幾天他們累慘,也想早些回家屯糧。
網絡上已經有國內網友發自己親人朋友發病的視頻。病人很快會死,死前很狂躁,死狀非常慘烈,但病毒不像肺炎疫情那樣可以通過空氣傳播,因此傳染速度不算快。
可是明明政府已經盡力隔斷那些病人,外頭卻總有新病人突然發病。還不清楚外頭的病毒源頭是什麼。黎陽上輩子也沒熬到出結果。
然后黎陽說,后天夜里開始,國內死去沒有來得及火化的病人尸體就會復活,成為無意識并帶有強烈攻擊性和強傳染性的喪尸。
「我已經匿名給科研、醫療、政府機構都發過警告信,讓他們用最快速度將病人尸體焚化。不過似乎沒有引起重視。」黎陽說著,有些無奈。
我有點擔心,問他:「那等病毒爆發了,他們會不會認為跟你有關?」要是被當成跟病毒相關的人,黎陽說不定會有麻煩。
他看我一眼,扯起唇角輕笑:「網絡上,沒人能找到我。」
說真的,第一次看他笑,挺自信,也挺帥的。
晚上又是累死累活的搬運工,但再累也得把事做完,早早起床。
因為隔天是農歷黃道吉日,老媽和黎叔叔去領了紅本本。然后帶我們去一個高檔餐廳,好好吃上一頓新婚大餐,也是末日來臨前最后一頓豪華大餐。
我們明天不打算出門,專心收拾房間和做最后的安全收尾工作。
于是我和老媽下午好好逛了一趟商場,買了大包小包東西,黎叔叔他們兩個手都快拎不下,晚上又把夜市里的小吃逛了個遍。
最后去超市買了平時會買的雞蛋蔬菜水果零食之類,大概能夠個把星期吃用。感覺超市的人流明顯比平時多。
最后一天,客廳里的電視新聞整天都開著。政府一直在呼吁民眾多囤物資,盡量少出門。還有家里有狂躁出血的病人一定要封鎖房門遠離,第一時間通知 110 或者 120。
越來越多人也察覺出異樣的氣氛,紛紛去囤貨,新聞中超市里、市場里都人頭攢動。今天單元樓里裝修的工人少去大半,只有零星幾戶人家在開工。
我跟媽媽整理物資,打掃衛生,黎陽和黎叔叔上露臺架起梯子,爬過陽光房屋頂,去隔壁單元把那邊的露臺門直接焊死。這樣就不會有人或喪尸從隔壁單元門上露臺。
而且剩下的那一半露臺,黎叔叔又鋪上特意多買的太陽能板,光明正大把人家的露臺給占了。
頂樓大水箱就是我們以后的日用蓄水池。只要自來水一停,就截斷出水口,加上過濾器,單獨接入我們樓下廚房和衛生間,成為專供的自來水。
不過再往后,只能接雨水來過濾。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屋里所有的窗戶都被加厚的窗簾封得死死的,確保一絲光線都不會露出去。因為喪尸不止對聲音和氣味敏感,夜里還有趨光性。
我被國外直播視頻中突然出現的血盆大口嚇了一跳,心跳得跟那個一路狂奔還不忘拍視頻的視頻主同樣激烈。
「哎呀,趕緊逃啊,還拍什麼視頻?這孩子真是……」
老媽在一旁著急得要命。然而直到直播手機掉落在地上,里面傳出視頻主凄慘的叫聲,我們都只能干瞪眼。
從一個小時前開始,這樣的小視頻越刷越多。那些沒來得及火化的患者尸體,復活了!他們咬到人,到變成喪尸的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國外大都市的醫院崩潰,火車站崩潰,超市商場崩潰……國內大城市也開始零星出現這類視頻。本地的小視頻倒還好,視頻主們大多躲在家里不敢出門,暫時還未見到咬人的喪尸。不過也有故意出去轉悠的視頻主。
我看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從被黎陽侵入的小區監控中,看見最后一個來看裝修進度的業主急匆匆離開,現在整個單元只有我們一家有人。
黎陽黑了本幢樓的監控網絡,改由只能自己電腦上看見,然后起身收拾工具要出門。
八、第一次面對喪尸
黎陽要去封鎖安全門。
「我跟你一起去。」
末日真的來了,我很自覺,總不能真做一個吃白飯的拖油瓶。
「走吧。」他點頭。
單元門的門禁系統已經被他改了,現在即使是物業和其他業主也刷不開門禁鎖。
電梯也是,原有的門禁卡全部失效,只能由他的電腦或者手機操作。不得不說,不明覺厲。
想想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于是老媽和黎叔叔點頭。他們在樓上觀察監控器里的動靜,我跟黎陽下樓布置東西。
先坐電梯下到負一樓地下車庫,給安全門裝上密密麻麻的鎖扣,防止喪尸或者有人從車庫的安全通道上來,接著又封住一樓的樓梯安全門。這樣萬一單元玻璃門被沖破,喪尸也不至于直接沖上樓。
然后回家換一套工具箱,從 16 樓開始一層層往下,給每層樓的安全門都扣上兩把鎖,門把手上都拉上電線和高壓電擊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