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嗎?」
屠夫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有一種壓迫感。
「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我只是,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欲……我可以解釋的!」
馬面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狐貍,你覺得該不該給他解釋的機會?」
屠夫突然問我。
「聽聽也無妨。」
我其實對馬面的故事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我逃脫需要時間。
利用馬面說話的時間,尋找逃生的可能也是一個辦法。
而且,要是這個馬面有種,跳起來反抗,那我逃走的機會就更大了。
「行,那你說來聽聽吧,要說得好,或許我會放了你。」
屠夫發話之后,馬面開始說起了他所謂的解釋。
「那個女人叫張小茹,是我的鄰居。
「她的老公三天兩頭出差,而她整天穿得花枝招展地去玩,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看她挺可憐,就想著關愛關愛她,沒想到那個賤人還給我裝上了。她不僅扇了我兩巴掌,還警告我再這樣她就報警。
「因為我擔心她報警,所以沒再敢找她,誰知道兩天后,她就死了。
「我當時就在想,那個賤人死得好啊,而那個時候,我無意間發現了你們這個在暗網中的論壇,一時突發奇想,我就注冊進去,扮演了殺害張小茹的人,一邊想象著我是如何殺死她的,一邊在論壇里面分享……」
馬面說到這,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兩聲。
「我真的就只是想過過癮,你放了我,我保證當什麼都不知道……」
但隨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換上了求饒的腔調。
「就因為她拒絕了你,你就對她懷恨在心,甚至她死后,你還在詆毀她,甚至幻想著自己是如何殺了她的……」
上一秒,屠夫還在風輕云淡地說著話,下一秒,他一拳就砸在了馬面的太陽穴上。
馬面被打得失去了反抗力,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一邊呻吟,一邊微微顫抖著。
屠夫麻利地從包里拿出了一根繩子,將馬面綁了起來,然后用刀快速而又熟練地在他身上劃上了十幾刀,有鮮血不斷飛濺起來。
「這十幾刀,每一刀都不會致命,但是他的腳筋手筋都已經斷了,這種程度的出血不會達到休克的程度就會停止,慢慢地肢體遠端血管因為供血不足,遠端組織就會壞死……再然后,才慢慢死去,你說他痛不痛苦。」
我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想逃走的想法也隨之煙消云散。
屠夫站了起來,猛地回頭看著我,他的身上滿是血漬,看起來顯得更加讓人害怕。
「狐貍,你看到了,欺騙我,就是這個下場。」
我渾身顫抖了一下,難道屠夫發現了什麼?
8.
「看到了,你果然心狠手辣。」我干笑了兩聲,用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害怕。
說完之后,我馬上意識到了有個地方不太對。
屠夫明明是一個那麼狠辣的人,可是剛剛質問馬面的時候,他卻在替張小茹說話。
怎麼會這樣?
「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問馬面,窗上的字是不是血寫的嗎?」
屠夫一邊把刀子上的血擦在衣服上,一邊朝著我慢慢走了過來。
我心驚膽戰,他每向前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
「因為你早就知道,上面的字不是血寫的,你那麼問,是在詐馬面。」
我故作鎮定,分析著他的問題。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屠夫應該是知道張小茹死亡現場很多未公布的細節的。
難道他是兇手?!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的心又涼了半截。
如果他真是兇手,那我剛才編的故事,豈不是有可能漏洞百出。
「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
屠夫越走越近,而我已經退到了墻壁。
我為了躲避他看過來的視線,不小心看到了他左邊肩膀上的東西。
雖然被衣服遮住,只露出來一點點,但我也知道,那是一個紋身。
我一下就如墜冰窖一般,渾身發寒。
張小茹死的那個晚上,我在她的臥室里看到過一張合照。
是張小茹和一個男的在海邊拍的,那個男的左邊肩膀上,就有一個紋身。
能把合照擺在臥室里,那個男的應該是張小茹的老公。
紋身,再加上屠夫剛才替張小茹說話,這兩點加在一起,很容易讓我覺得,屠夫就是張小茹的老公。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也許都是為了給張小茹報仇。
而我,剛剛竟然撒謊,告訴他我是殺害張小茹的兇手。
這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
還沒來得及多想,屠夫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手慢慢地伸進口袋,摸到防狼噴霧之后,果斷地掏了出來朝著屠夫的眼睛處噴。
可是還沒按下噴頭,我就被反應極快的屠夫抓住了手腕。
他微微加了力度,我手中的噴霧便應聲落地。
「看來,真是你殺的。」屠夫咬牙切齒。
我故技重施,咬著牙一抬膝蓋,朝著他的襠部踢過去。
屠夫的身手要比馬面好太多,他身子一偏,把要害躲掉,但也因此顧此失彼,抓住我的手松懈了下來。
我趁機往地上一個翻滾,撿到了那瓶噴霧。
翻滾的時候,我看到了電視柜那個方向,有個紅點正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