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松開,她拼命地朝著門口跑去,我迫不得已,拿出了隨身帶的繩子,在她要跑到門口前,勒住了她……
「那個女人一直掙扎,我讓她別動,她偏不聽,所以,我一緊張,手上不自禁地愈發用力,直到她再也不動,乖乖地躺著。」
在陽臺上,我看到了那個吊著的女人,以及旁邊的窗戶上,寫著「賤人」兩個紅字。
「女人死了之后,我為了轉移視線,我把那幾個首飾還了回去。
「然后把她的尸體掛在了陽臺上,再寫上「賤人」兩個字,讓這場命案的動機,轉向了仇殺情殺。」
我一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邊把編造的故事說完。
「聽起來,果然精彩了不少。」
屠夫聽完之后,一邊鼓掌一邊給我這個故事評價。
「我看她就是根據我剛才說的臨時編的故事,躲廁所就是在想怎麼編吧。」
馬面馬上反駁我。
「你的故事才是編的,雖然你根據警方公布的線索編了個聽起來還不錯的故事,可惜你忽略了一個細節。」
馬面看著我,不再說話,估計是害怕了。
「什麼細節?」屠夫問道。
「窗上的那兩個字。」
6.
屠夫渾身在發抖,然后問我道:「那兩個字怎麼了?」
「那兩個字根本就不是用血寫的。」
「那是用什麼寫的?」屠夫追問。
「是口紅。」
那天晚上,我看到那個掛起來的尸體之后,被嚇得不行。
但我也怕我在房間里面留下什麼痕跡,所以我回過神之后,仔細檢查了一遍現場。
所以我知道,玻璃上面的那兩個字,并不是馬面說的那樣是血寫的,而是用口紅寫上去的。
陽臺上有被用過的口紅丟在那。
「你放屁!」馬面終于繃不住,直接怒吼。
「你說是口紅就是口紅嗎?我親手寫上去的,我能不知道是什麼嗎?」
「我不僅知道是口紅,我還知道口紅的品牌和色號。」
我步步緊逼,一定要讓馬面露出馬腳。
「你說得再多也沒用,你所說的這些都沒有佐證。」
馬面已經非常惱怒了,但是礙于現場還有個有武器的屠夫,所以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我知道,只要我再發點力,他很快就要撐不下去。
「你說的,一樣沒有佐證。」
我用馬面說的話反擊了他。
「都沒佐證,但事是我先說的,我也在論壇上分享過,所以,對比起來,你才是值得懷疑的那個。」
馬面蒼白地狡辯著。
「我還沒說完呢,你說的不但沒佐證,還有漏洞。」
我看向馬面,雖然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此時一定很慌。
「因為這起案子重大,又沒破案,所以警方釋放出來的信息都不完整,但我記得,通報里面寫有一條——死者是被勒得窒息身亡,身上并沒有別的新的傷口。
「也就是說,根本不存在什麼割破手指頭,寫下那兩個字的可能。」
我說著,看向了屠夫。
「現在搜一下那個通報,就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了。」
屠夫遲疑了一下,然后就拿出了手機……
而這個時候,馬面突然繃不住了,他猛地朝著屠夫那邊撲了過去,他明顯是想那茶幾上那把槍。
可是屠夫竟然戰術性地往后躲了躲,沒有去跟馬面搶那把槍。
這是我沒預料到的。
其實,那個警方通報上寫的是「身上并沒有其余明顯傷口。」
我剛才不過是冒險走一遭,一來想的是刺激馬面,二來賭的是屠夫看通報的時候也沒摳字眼,直接走進我的文字陷阱里。
很明顯,我這個計劃成功刺激到了馬面。
只不過我失算了,沒想到他會搶到那把槍。
所以此時,馬面正拿著槍,指著我。
「臭八婆,為什麼要逼我!」馬面怒吼。
我不敢動彈,我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看向屠夫那邊,發現屠夫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并不關心我的死活。
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我想先用語言穩住馬面。
可是馬面并不吃這一套,他已經被我刺激到頭了。
「對,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但馬上,你就會死在我的手上!」
馬面咬牙切齒,朝著我一步步走近。
這時,屠夫突然開口了。
「馬面,那個槍還沒上膛。」
我聽到這話,心里涼了半截,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屠夫不去搶那把槍,也許,他就是想看我跟馬面自相殘殺吧。
他是個殺人犯,這也許也是他的樂趣。
很快,馬面就把槍上好了膛,我看到他的手指,正顫抖著慢慢地扣動了扳機。
7.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但意料中的槍聲沒有響起,只聽到了扳機被扣動的聲響。
咔擦——
我睜開眼,看到馬面慌張地連續扣動了幾次扳機,但手槍依舊跟啞了火一樣,沒有反應。
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抬起腳,朝著他的襠部猛地踹了過去。
馬面痛得捂住他的命根子,摔在了沙發上。
下一秒,屠夫就沖到了馬面的面前,一腳踩上馬面的胸口,他手上多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架在了馬面的脖子上。
「你要干嗎?有話好好說。」
馬面似乎一下子就不痛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屠夫,哀求道。
「你假裝殺人犯,混入我這里,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