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開始哭,哽咽道:
「不是她們,是宋硯的女朋友。」
「可你不是他女朋友嗎?分手了?」
「沒分手,我得去給他的小三伺候月子,嗚嗚嗚,學長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我抱著江逸凡的胳膊就開始嚎啕大哭。
江逸凡整個人都蒙了,前言不搭后語地安慰我半個小時,我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安靜下來以后,江逸凡學長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哭出來心情是不是好點了?」
「嗯。」
我低著頭,開始為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尷尬了。
幸好江逸凡學長也沒追問,只是幫我提著大包小包,送我到樓下。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盯著不遠處一閃而過的身影。
好像是宋硯。
「于思思。」
「嗯?」我回過神。
暖黃色路燈照在江逸凡的臉上,襯得本就溫潤的他,更加柔和了。
「如果宋硯對你不好,你可以考慮考慮我。」
我低下頭,盯著腳邊那堆母嬰用品,咬著牙說。
「其實,宋硯對我挺好的。」
雖然他讓我給小三伺候月子,但他對我挺好的。
江逸凡學長禮貌又疏離地笑笑。
「嗯,猜到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好像永遠這樣,溫柔體貼,堅定。
可是,剛才突如其來又無法控制的情緒,讓我清晰地意識到,我對宋硯,可能假戲真做了。
就算如今我發現自己不過是他漁網里的一條打工魚,那這個錢,我只能說拿得更心安理得了。
22
等我坐車回到別墅,宋硯已經在睡覺了。
我也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我沒什麼好生氣的。
剛才情緒崩潰,可能是因為心里某個抱著期頤的角落,突然之間崩塌了吧。
23
次日一大早,我帶著采購的母嬰用品,坐上宋硯的車,去給他的小三伺候月子。
走到病房門口,宋硯就停住腳步,「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回來。」
我點點頭,自顧自地進去了。
病房里的女人正在睡覺。
約莫 28,29 歲,渾身上下白得發光,應該就是上次在商場無意撞見的女人。
我盡量輕手輕腳地放下手上的東西,沒想到還是把她驚醒了。
女人慢慢支起身子,
「妹妹你怎麼來了,宋硯呢?」
我心里酸酸的,一口一個妹妹叫得和我一樣熟練。
果然啊,有錢的男人就是可以讓女人放下過節,不惜以姐妹相稱。
「姐姐好。」我很識相地打招呼,開始給她倒熱水,「宋硯說他一會兒回來,讓我先照顧你。」
「別別別,你放這兒吧,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照顧我呢?」
「沒事的姐姐。」我苦澀一笑,開始干活。
得了,就當自己找了個保姆的活兒干吧。
每個月二十萬,我根本不虧。
正干得起勁,一個陌生男人進來了。
男人進來后直奔病床上的女人,坐在她身側,輕輕吻她額頭,「怎麼樣?還難受嗎?」
女人親了親他的臉頰,「不難受了寶寶。」
我看得目瞪口呆。
四角戀?
到底誰綠了誰?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好歹背著我點兒啊。
我站在那兒根本不敢出聲。
這時候,宋硯提著一堆營養品進來了。
床上兩人還相互依偎著。
我內心有小小的激動。
來了來了,綠帽子最終花落誰家,謎底要揭曉了。
不料床上的男人面不改色,溫聲打招呼。
「宋硯來了。」
女人則出聲斥責,「你可真行,讓弟妹一個人過來,自己倒跑了。
」
「我這不是來了嗎,再說了,她一心想給你伺候月子,我攔都攔不住。」
我人傻了。
宋硯這才給我介紹:
「這是我表姐,這是我表姐夫。」
我:「……」
淦!!
24
傍晚,宋硯帶著我回去。
剛回到家,我一拳捶在他胸口,「你耍我?」
「嘶……」宋硯揉著胸口,「我怎麼耍你了,你不是想伺候月子嗎,我就帶你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明明知道我以為那是你的……」
「我的什麼?」宋硯垂眸,掐住我的腰,把我往前拉,「女朋友?女朋友不是你嗎?」
「你知道我誤會了,你還不解釋一下?」
「你于思思的心多大啊,給小三伺候月子都愿意,你還能誤會什麼啊?再說了,我去找你解釋,你不是已經有學長了嗎?」
「……算了,你是老板,我不跟你計較。」我沒好氣地推開他。
宋硯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回自己身邊。
「于思思,我不想當你老板了。」
「辭退我?」
「我拿全部身家,跟你換一個結婚證,行不行?」
「想得美,你一個學生能有多少身家?」
我心直口快,直接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宋硯被氣笑,「反正每個月二十萬的,也能當你二三十多年的老板。怎麼?眼界高了?」
想到無數個零的存款余額,我咽了咽口水。
不過還是及時剎車。
「不行,太快了。我還沒畢業,還沒有上班。說不定以后,我比你還有錢,也能每個月二十萬雇個大學生當我男朋友。」
「你想都別想。」宋硯低頭,抵上我額間,眸色深深,「那我想要一個男朋友的身份。」
像是被他幽深的目光燙到,我不自在地別開目光,「你不已經是我男朋友了嗎?」
「不要名義上的。」宋硯又貼近一些,嘴唇擦過我的鼻尖,「要真正意義上的。
比如,這種——」
溫熱的觸感落下來,我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多久,我找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