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陶染染，你哭什麼？」

「陶染染，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染染？」

蔚蘊棠的聲音很柔和。

我總覺得他聲音帶著某種力量。

之前是，現在也是。

我掉了一會眼淚，抽抽噎噎地把論文的事情告訴了他。

蔚蘊棠眉頭皺得很緊。

「好，我知道了，你先別哭，把眼淚擦一擦，你吃飯了沒有？」

「沒有。」

「那你先去吃飯，沒事的，我這里還有你發我的論文稿件，可以做證據。」

蔚蘊棠聲音響起。

對哦。

我的論文完成可是有他全程的指導和幫助的。

我點點頭，擦干凈眼淚。

「好。」

「嗯，你先去吃飯，等吃完飯我過來一趟。」

「不用了，你不是在做實驗嗎？」

「沒關系，不著急。」

……

我實在沒心情吃飯。

掛斷電話準備回宿舍。

但一想范筱若也在。

就對宿舍產生了厭惡心理。

想著干脆在校園里溜達溜達。

沒想到蔚蘊棠又發了消息過來。

「午餐拍我看一下。」

我：「……」

他是有千里眼嗎？！

沒辦法，我只好去了食堂。

點了一份午餐拍給對方。

「嗯。」

對方的回復很簡單。

但是我……有點心動。

吃完飯之后沒多久。

我就接到了導師的電話。

「染染呀，你在哪里？」

「老師，我在食堂。」

「哦，你吃完飯了嗎？」

我嗯了一聲。

導師說我吃完飯就回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

我不是剛從那里出來嗎？

……

下午一點，我回到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見站著的范筱若。

她也被叫回來了？

「染染，你來了，先等等，我們還有一個人沒到。」

導師讓我們坐著等。

我直覺導師把我們叫回來是有關論文的事情。

但是我們要等誰？

過了十分鐘。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我抬頭一看，愣住了。

蔚蘊棠？！

他怎麼真的過來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導師就親切地招呼他進來。

「老師。」

「小棠啊，來了，坐。」

看著這兩人的親切互動。

我越看越納悶。

「好，謝謝老師，老師，我這次來，是為了陶染染的論文來的。」

蔚蘊棠開口。

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我撇了一眼范筱若。

見她已經有慌張的表情了。

「陶染染的論文關你什麼事？！」

蔚蘊棠沒搭理她，只是給了她一個淡漠的眼神。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

點開了一份 PPT。

「陶染染的論文，是由我全程指導的，她請教了我很多問題。

從上周四開始，這是我們下載的論文資料和進出圖書館的刷卡記錄，如果需要錄像，老師您可以親自去查看圖書館的監控……」

打死我也想不到。

為了錘范筱若抄襲盜竊我的論文。

蔚蘊棠居然專門做了一份 PPT。

他用五分鐘的時間講述了我寫論文以來的時間線和記錄。

有對話截圖、通話記錄。

有理有據，簡直讓人無法反駁。

范筱若的臉色在這五分鐘的時間里經歷了面紅耳赤、由青變白，由白變青。

到最后面無血色。

她被蔚蘊棠錘得死死的。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蔚蘊棠說完之后，合上電腦。

「本來這件事情我不該管的，但陶染染是我在乎的人，老師，她也是您的學生，希望您能還她一個公道。」

導師的臉色也很不好。

范筱若也是他的學生。

現在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最心痛和生氣的是他。

「好，我知道了，小棠啊，辛苦你來一趟了。」

「您客氣了。」

導師揮手讓我和蔚蘊棠先離開。

他留了范筱若在辦公室。

十八、

我送蔚蘊棠去校門口。

問他怎麼和我的導師這麼熟悉。

「之前課題研究，有見過幾次面。」

難怪。

看我們導師的樣子。

對蔚蘊棠很是欣賞啊。

「那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打車來的。」

「從你們學校到我們學校要一小時，你 PPT 早就做好啦？」

「不是，車上做的。」

我：「……」

我更震驚了。

這就是大佬真正的實力嗎？

蔚蘊棠好像知道我的困惑。

居然還有空跟我開玩笑。

「以后你會習慣的。」

Emmm……

誰要習慣啊。

而且他剛剛結尾還說：我是他在乎的人……

一想到這個，我的臉刷地一下就熱了起來。

我小聲地問：「你吃飯了嗎？」

「沒有。回去吃。」

啊？

我困惑抬頭。

蔚蘊棠淺笑：「我下午有個實驗要趕，得趕緊回去。」

可上午他明明跟我說那個實驗不著急。

「我先走了。」

他朝我擺擺手。

像來時一樣快。

下午我就受到了學院的通知。

范筱若被處分了。

雖然只是課題作業論文，但導師認為這件事情性質惡劣。

把這件事情上報到了學院。

現在范筱若被處分留校察看。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

范筱若正在掉眼淚。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摔門而出。

后來，老師將我的論文提交發表在了期刊上。

在指導老師那一欄，我說想要把蔚蘊棠的名字加上。

導師沒有反對。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就說你怎麼會想考博，難怪啊。」

我：「……」

我沒敢說話。

表情和神態已經出賣了我的內心。

晚上我看到之前聯賽群里有學生在討論這件事情。

很多人恭喜我。

再也沒有人說我水了。

之前和我同一個宿舍的女生告訴我。

那時候我被人說沒有實力，靠著隊友才能參加比賽的話也是范筱若告訴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