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之后的期中考試上,茶姐邁進班級前十。
老班宣讀排名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有我知道,這是茶姐應得的。
這段時間她付出了太多。
「姜鸝,放學來我辦公室一趟。」
老班拍了拍茶姐的肩膀,夾著一疊試卷走出教室。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茶姐耳邊尖叫:「別去!」
茶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不去老班不給我穿小鞋?」
茶姐的膽大包天別人不知道,我可是見識過的,我可不信她會怕老班。
我摁住茶姐的肩膀:「總之你不能去!」
茶姐輕笑了下,認真地看了我一眼:「別擔心,他就是山里的老虎,我也得會會他。」
茶姐站在辦公室門口敲門時候,我心里咯噔一聲。
我看到她摁了手機的錄音鍵。
「林老師好。」茶姐恭恭敬敬地給老班鞠了一躬。
「姜鸝啊,坐,坐,這次考得不錯啊,以后有問題盡管問,別不好意思。」
老班終于擦拭好厚厚的「酒瓶底」,戴上。
他不年輕了,四十總有的,加上保養得不好,黑黃的皮膚上有著深淺不一的褶子,加上鷹一般攫取的眼神,令人作嘔。
茶姐點點頭,淡淡地說:「謝謝老師!」
老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小鸝啊,老師很看好你啊,老師職教這麼多年手上也有點人脈,你最近進步是很大,可并不穩定,要是能走保送可就穩了啊!」
這時老班已經繞到了茶姐的身后,大手不安分地撫上了茶姐的肩膀。
他的身子幾乎貼在了茶姐身上,我都能聞到他嘴里噴出的臭氣!
又來了,又是這招!
我氣得渾身發抖。
通過給女生畫大餅,恩威并施,最終讓女生屈服。
那次他也是把我喊到辦公室,我害怕地推開他就跑了。
后來他再喊我去辦公室我都不去。
見我「不識抬舉」,他每天都找機會狠批我一頓,劉佳她們對我的霸凌他更是聽之任之。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女孩上了他的當,迫于名聲也不敢說出來。
他根本不配為人師!
茶姐抬起頭,用眼神示意我安心。
她甜甜地笑著:「林老師,這保送應該競爭挺大的吧,我家也沒有路子……」
她頓了下,欲言又止地看向老班。
這老不要臉的立馬接話:「你要是愿意,老師這兒就有現成的路子。」
「真的嗎?」茶姐故作欣喜狀,轉眼間笑容又垮了下去,面露無奈,「可是我家條件也不好,可能也沒法打點……」
看著魚兒上鉤了,老混蛋也不再遮掩,他一把捉住茶姐的手,急急地表白:「老師不要錢,老師就是喜歡你這個人,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簡直要吐了!
茶姐羞澀地掙脫開了:「老師,這兒人多……」
老混蛋樂了,從抽屜取出張房卡塞給茶姐:「晚上來這兒找老師,老師……給你補補課。」
茶姐扭捏了一番也就收下了,裝進口袋,飛快地竄出了辦公室。
臨走時她竟然還給老班拋了個媚眼,把那老混蛋迷得五迷三道的。
10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那老混蛋我看一眼都想吐,你還沖他笑?」我恨恨地道。
「老混蛋?罵得好!」茶姐聞言笑得花枝亂顫。
我有點尷尬:「我平時可不罵人的……這不重要,你不是很厲害嘛,為什麼不打斷他的咸豬手?」
茶姐歡快地說:「因為我是綠茶啊,我呀可不會硬杠,我只會來陰的嘻嘻嘻……」
察覺到她的意圖,我趕緊勸她:「喂,你可別想得太簡單,單憑這錄音可沒法錐死他,他岳父可是校長!」
我見茶姐滿不在乎,接著提醒她:「你不會是想真去賓館跟他見面再找人去捉吧?可別到時候被反咬一口!」
茶姐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我有那麼蠢麼?我當然不會自己去啊。」
「那誰肯去啊?」我正嘀咕著,只聽背后有人叫了我一聲。
我轉過身,我的同桌孫瑩瑩正小跑著過來。
茶姐聳聳肩:「喏,這不就來了。」
孫瑩瑩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問茶姐:「姜鸝,你去哪兒了?」
這話問得有點奇怪,自從茶姐接管了我這具身體,就對她不冷不熱的。
茶姐的名言是:杜絕無效社交,不真心的朋友不如沒有。
孫瑩瑩不是傻子,久而久之,她也沒必要上趕著熱臉貼著人家冷屁股。
這兩人好些天沒說過話了。
我搞不懂孫瑩瑩為什麼突然追上來就問這麼句話。
「去了老班辦公室呀!」茶姐隨意道。
「去干什麼了?你們說什麼了?」孫瑩瑩脫口問道,語氣中頗有幾分急切。
茶姐奇怪地看了孫瑩瑩一眼:「就說學習唄,還能說什麼?」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孫瑩瑩輕咳了聲岔開話題:
「姜鸝對不起,之前有些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我也是被逼的,是劉佳她們強迫我的,她們逼我告訴她們你的事,不說就打我……對不起!」
孫瑩瑩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不過這理由說得就有些牽強了,劉佳瞧不起我,想欺負就欺負,反正我也沒能力反抗,她根本犯不著也不屑于找個人臥底在我身邊,匯報我的動態。
所以除了孫瑩瑩自己想抱劉佳大腿還有別的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