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對了,你師父還沒有動靜?」
弦繆看了看我毫無動靜的大肚子,「師娘一日不生,師父也就會一直長眠。」
我搖頭,「就沒有其他辦法?非要等我崽落地,才能解除他封印讓他出來?」
這是什麼奇妙的父子感應。
弦繆點頭,「還要辛苦師娘再偽裝一些時日做我的弟子了。」
我:「你師父到底干了啥,怎麼連說都不能說。」
弦繆一如既往地搖頭,我作罷,反正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也怪我,當初在山下練功走火入魔,隨手抓了個倒霉蛋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一次,就中招了,當時我哭得都沒看清臉……
據弦繆說,那是他師父重傷的情況。
這都能中,倒霉蛋是我才對。
3.
弦繆前腳剛走,后腳小師妹又上我跟前來哭了。
「師父重傷未愈急匆匆地來看望師姐,剛剛還命人去找了幾個有身孕經驗的來照顧姐姐……」
我疑惑,「那你哭啥?」
小水「嗝」了一聲,抽抽噎噎地說:「是感動。」
我看著水杯里的茶漬,忍耐地吸了口氣,茶花精茶花精,小師妹是茶花精……
砰地一聲,我「手滑」水杯掉在地上。
這殿內鋪滿了弦繆親自布下的軟墊,倒也沒把杯子摔壞,但好歹沉悶的聲音擊退了這個茶花精。
沒了這個煩人精,我下午睡了一個好覺,天到黃昏,我才被叫起來吃晚飯。
弦繆這次去歷練回來學了一手好廚藝,修仙界也講究孕期餐。
這些日子只要有空就是他下廚給我弄的。
這不,小師妹又開始酸了。
「師父真好,日日為師姐做好吃的……」
我大快朵頤,含糊間:「要不你也懷個孕試試?」
「啪」筷子掉一地,小水手忙腳亂,看看我又看看師父,欲語還休的樣子。
小水:「不太好吧……」
「師父身上還有傷。」
我嘴快順著說下去,「有什麼不好的,我當初還拉了一個重傷的人滾」床單。
「咳。」弦繆隱晦地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打住,「咳咳咳!」差點就收不住了!
這是天下第一大機密!弦繆寧愿背著第一大渣男的名頭死不說出他師父的秘密。
我也是無語。
但沒辦法,我現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然而我和弦繆用眼神傳遞信息的時候,可能茶花精覺得我們在眉目傳情吧。
某人又作精地感嘆了句,「師父和師姐的感情真好……怪我來的不是時候。」
說到這,我還以為這個茶花精幡然醒悟了。
但她還有后面一句話,「要是我早些時日來,想必我在師父心里也有一點點分量的吧。」
我:「……弦繆我牙疼。」
弦繆關切詢問,「怎麼了?」
我指著小師妹,「小水給我的茶喝多了,酸的。」
弦繆:……
小師妹:……
我一般不懟人,懟人就不一般。
門派上下哪個不喜歡我?
誒嘿,目前還真就有一個了,小水。
我去好朋友那串門,茶花精的名聲都傳得十萬八千里了。
「仙尊帶回來的那個什麼東西!前幾天我碰到她,張口閉口師父師父的。」
我摸著肚子,「這不挺正常嘛。」
「哪能!她那滿面桃花的樣子,就差說出口要跟仙尊滾床單了!」
我震驚,「她在外面竟然都如此不收斂?」
我這愛看話本子的小姐妹氣急敗壞,「那個小蕩婦簡直不要臉!」
云蘿氣得站起來,下一秒又趕緊坐下摸摸我的肚子,「好了別生氣別生氣,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
我嗑瓜子的手停了又停。
是不是,我不該表現得這麼事不關己?
我是不是該生個氣?
我搖搖頭,差點就上了這個邏輯當了。
「我不氣,弦繆根本就不是我孩子的爹。」我已經不知道是第 999 次重復這句話了。
云蘿更加義憤填膺,「嗯!咱不認他那個渣爹!」
我:「……」
罷了罷了,還是回去洗洗睡吧。
臨走前云蘿叫住我,「妖妖,我前些日子回了家一趟,這是我給你帶的海心鎖。」
「給你和寶寶保平安的。」
那是個深藍色寶石狀的東西,云蘿是這一屆深海龍王的唯一的寶貝女兒。
她來仙界入嵐山仙門已有四年,見證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看話本子(當然不是什麼正經的話本子,什麼霸道仙尊強制愛系列)。
我們性格合得來,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哦對了,我哥還托我給你帶了東西。」
她頭上起碼有葫蘆娃那麼多的哥哥。
他們龍族有規矩,一到成年就必須出去歷練,為期八年。
云蘿口中的這個哥哥,叫云海,期滿八年就回深海里去忙家族企業。
我來的第二年他就走了。
跟我的關系也還不錯。
每年都會給我帶點禮物。
「這次又是什麼新鮮玩意?」
云蘿搖頭,「我也不知道,云海說要你拿回去親自打開。」
明明四周沒人,云蘿還貼在我耳邊說悄悄話,「我覺得云海還沒死心。」
我:「?」我一直都知道云海對我有意思,我不理解的是我都懷孕這麼久了他還沒心死。
其實我剛來嵐山的時候,就有一長隊的仙男對我表示了好感。
弦繆怕我給他師父戴綠帽子,然后就宣揚了我懷孕的事。
這不大家都默認是他的崽,到頭來竟然是他給他親愛的師父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