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家門口卻蹲著一個埋頭睡覺的男人。
我下意識地要報警,卻看到了男人的外形特征——狼尾、金屬耳環、蜜色皮膚。
「李烏狼?」
那人動了動,抬頭,露出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
「晚上好,安靜靜。」
21.
李烏狼說他退圈后,沒有錢,住不起豪華大房間,就被房東趕出來了。
我本來有幾絲疑慮,可是看他狼吞虎咽吃面包的模樣,還是相信了他。
李烏狼捏著面包,小聲說:「安靜靜,你可以收留我嗎?」
我其實想借給他一筆錢,勸他回 X 市的,可是卻看到了他磨到發白的背包。
真不知道,他賺了這麼幾年的錢,都到哪去了。
我無奈地點點頭,心中告訴自己,就讓他住幾天吧,等他心情好點了,再問問他之后的打算。
結果,第二天,等我下班回來后,卻發現屋子里大變樣。
鍋碗洗得干干凈凈,晾曬的衣服也折疊整齊放在了衣柜里。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家常菜。
李烏狼聽見我開門的聲音,擦干凈手,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
「先洗手,再吃飯。」
我恍惚中有一種錯覺。
這種溫馨的場景,會讓我產生一種誤會。
誤會李烏狼是我的奶奶。
因為我奶奶就是一個勤勞能干的小老人。
李烏狼干家務的姿勢很熟練,他早早自立,出來謀生,做什麼活都麻利至極。
他見我害羞地站在原地不動,順手戳了戳我的右臉:「快來。」
我還沉浸在我家有一個田螺少年的幻夢中時,我的上司卻發來消息:「我直播了,來打錢,精神損失費。」
我苦悶至極,只能一手端著手機,一手端著碗,人生第一次這麼不樂意地給主播打賞。
天知道,他這麼有錢的青年才俊,干嘛要剝削我這種貧窮社畜。
我估摸著他指的精神損失費應該不是一塊兩塊能還清的,便試探地打了幾千塊,結果跳進了榜前十。
「嗯,今天的福利抽獎就從榜前十開始抽吧,我這邊抽個數字,抽中數字對應排名的粉絲,記得開一下麥,我們麥上好、好、交、流。」
我一口白飯哽在喉嚨,總覺得來者不善。
果然,那個惡魔的聲音帶著笑意說道:「哦~恭喜榜十,上麥吧『我錯了我禁欲』這位朋友,新名字不錯嘛。」
我猶猶豫豫地看向李烏狼,又猶猶豫豫地看向手機。
手機那頭催著:「快上麥啊,禁欲同學,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等著你吧。」
上司知道我的軟肋——我最害怕連累別人。
我動搖地看著李烏狼:「我稍微上個麥啊。」
李烏狼故作冷靜,面帶微笑,一筷子狠狠戳出紅燒魚的眼睛,溫柔地夾給我。
「上,隨便上。」他笑著說道。
我吞了下口水,但還是抵不過上司的催促,只能蹚這場渾水。
「喂,你好。」
「呦,這麼害羞?」
我壓根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和常日里,不茍言笑的上司簡直是兩個人。
「自我介紹一下吧,你錯了你禁欲,說說你禁的哪門子欲啊?」
我努力思索著上司可能想聽的話,積極主動,嚴肅活潑地報告道:「我斷情絕愛,從此不看擦邊主播。」
「除了我,你還看過別的主播嗎?」
我頭一次反應這麼快,立刻拍了一個又響又亮的馬屁:「您哪是擦邊主播啊,您是菩薩,您是我的神。」
還在埋頭給我夾菜的李烏狼猛地把頭抬起,連那種假笑都沒了,他挑了挑眉。
我察覺到不對,連忙去捂他的嘴,結果他果然是干主播的料,口速極快,超級大聲地說道:「寶貝,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一直輕笑的霜棲忽然停了。
好死不死,我終于捂住了李烏狼的嘴,結果這廝將我的手用力一剝,又要張嘴說話。
「吧唧」一聲巨響。
他的手親吻到了我的掌心。
霜棲那邊死寂一片,然后一個冰冷無比的聲音輕淺,緩慢地說道:「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聽到這種聲音?」
22.
我結結巴巴地說:「誤會,都是誤會。」
霜棲呵了一聲,果不其然,我的手機下一秒就收到了上司的消息。
「男朋友?」
「來借住的朋友。」我仔細糾正他的字眼。
「我總覺得聲音很熟悉。」
「您喜歡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我的手機忽然被李烏狼拿走,他一個投籃,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先好好吃飯。」
這是他用心給我做的飯,我確實不應該浪費他的良苦用心。
我平復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心思,沉下心,一點點吃掉碗中堆成小山的菜。
好吃!
可是想到此,我又覺得有點難過。
沒有人給他做飯,他才會做得這麼熟練。
「李烏狼,明天我給你做飯吧。」
他聽到這話,忽然瞇著眼笑了,剛才還是一副雷霆暴雨的模樣,沒想到瞬間雨過天晴,我懵懵懂懂,感覺自己好像掌握了給這匹野狼順毛的訣竅。
他搖搖頭:「沒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吃。」
「啊?」
他撐著下巴,得逞般地仔仔細細看著我呆愣的傻樣,然后才慢吞吞地說道:「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在研究某站,我是某站前榜一,出來后,和某站沒有利益瓜葛,最適合做專業顧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