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我走吧……」
呼延玉震驚過后,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
表姐攥緊手帕,點點頭,發誓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今日的恥辱,讓他們用鮮血償還!」
21.
表姐要幫呼延玉偷大齊的城防圖,然后和他一起逃往草原。
我把這件事告訴周宴秋,他當即雷霆大怒。
我安撫他,這是好事。
呼延玉伙同太子妃盜圖,順水推舟抓他們個現行,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殺了呼延玉。
如此,其余國家也不會有微詞。
周宴秋冷靜下來,左右思考,點頭應好。
「只是,呼延玉如何能知道,城防圖究竟在何處?」
我答,或是出了奸細。
因為奸細二字,周宴秋頭疼了很久。
從上到下,一層一層被他嚴密審訊,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這里頭有個叫明儀的,尤其讓我印象深刻。
他受著大刑,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叫罵:「奸細?哈,大齊何須奸細,固步自封,遲早自取滅亡!何須鐵騎,你去看看萬里流民,不怕他們踏破你的東宮嘛!天要亡大齊,天要亡大齊……」
我聽說,他的變法獻言因為觸犯貴族利益,被圣上駁回,還說他是胡作非為,貶了他的職。
周宴秋聽得臉色青白交加,我為他分憂。
「殿下,把他交給我吧,正好我閑著無聊,殺個人玩玩。」
周宴秋微愣,大約是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冷酷的話。
我笑,「殿下,我要為你的皇后,怎麼能像往日一般懦弱。」
「你看我,皮囊還是那副皮囊,但其實,我早都為你脫胎換骨了。」
他眸光流轉,有些陰森地跟著笑了。
「阿絮,孤送你出去歷煉一回,果然是對的。
」
22.
周宴秋派人提前在表姐與呼延玉私會的地點做好埋伏。
城防圖丟失,他也只當不知。
風平浪靜好幾日,表姐終于有所行動。
我們一路跟著她,卻在半路遭遇伏擊。
來人搶走城防圖,周宴秋只帶了幾個暗衛,實力單薄,把人給放跑了。
他惡鬼一樣盯著表姐,積壓已久的怒火終于盡數發泄出來。
表姐哭著求饒,說一切都是呼延玉逼她的。
她的眼神瞟到我身上,又誣賴我,說是我故意害她。
周宴秋當然不聽她的鬼話,他發瘋一樣對她拳打腳踢,直到她將將咽氣。
我上前攔了攔。
「殿下,表姐還不能死,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我不會讓她如此輕易的死掉,我要讓她承受周宴秋的滔天怒火,死無全尸。
周宴秋咆哮著,絲毫沒有儲君的鎮定。
「孤現在就要了他呼延玉的命!讓他們去地下做一堆鬼鴛鴦!」
「可搶走城防圖的人,或許并不是呼延玉,他已經蠱惑了表姐,沒必要再多此一舉,徒增風險。」
我安撫他:「不如,等我回去探探話,殿下先派人去追黑衣人,呼延玉那邊,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23.
這一晚,草原部落的使臣分批撤離避暑山莊。
我回去以后,照常回到自己房里,與呼延玉演了兩天,替他們爭取時間。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呼延玉與我,在半夜偷偷離去。
第二日,周宴秋發現人去樓空時,傻眼了。
他恐怕才發現,一切都是計策。
他丟了丟了我、丟了城防圖、丟了他的太子妃。
他這回,丟人丟大了。
只是可惜,我沒法親眼看見他的無能狂怒。
逮捕我和呼延玉的文書發往全城。
他一定以為,我們帶著城防圖,會想方設法回到草原。
可惜,我與呼延玉并不急著走。
我與他對大齊都不熟悉,貿然上路,恐怕會自投羅網。
等周宴秋回到皇宮,我們又偷偷潛回避暑山莊。
這里有吃有喝,呆著多舒服啊。
而且,城防圖的確不在我手里。
那日搶走城防圖的人,是明儀的朋友,一位江湖義士。
明儀這人直爽,結交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有他幫忙,城防圖一定能順利送到草原去。
我從周宴秋手里救出明儀,他對我十分感激。
但要說服他背叛大齊,不是一件易事。
可大齊腐敗,貴族紙醉金迷,人間民不聊生。
守著這樣的大齊,看它茍延殘喘,一年、兩年,又有什麼意思?
大齊一定會亡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有了城防圖,呼延玉便可用最小的傷亡拿下大齊,減少百姓疾苦。
我向明儀承諾,等新朝建立,一定給他足夠的空間去施展抱負。
我信他,能讓人民富庶,能讓天下海晏河清。
他與呼延玉,本就有一段君臣的緣分。
他會名垂青史的。
24.
三個月后,草原向大齊發起進攻。
周宴秋以為我們已經順利回到部落,抓人的皇榜撤下了。
其實,他已無暇應接一連串的禍事。
這會兒我們再上路,便能輕松許多。
部落在等著呼延玉回去主持大局,可不巧,我竟懷孕了,沒發跟著他一起離開。
呼延玉懊悔極了,恨自己怎麼就不能忍一忍。
可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好忍的。
他已經很節制了。
「我無事的,宮里頭忙著打仗,臨近冬日,也無人顧得上避暑山莊,我呆在這里,最安全了。
」
再說,還有明儀暗中照應,出不了差子。
倒是呼延玉,這一路兇險,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地來接我,可是,心里頭還是免不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