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斂?」我一臉茫然。
「紀斂學長本來就挺有名的,還是你直系學長,你不知道嗎?」
我干巴巴地搖了搖頭,「那你有紀斂的微信嗎?能推給我嗎?」
總不能別人救了我,連句話都沒有。
「喲。」身后傳來一聲吊兒郎當的聲音,打斷女生的話。
「還得是咱紀哥啊,都三年了,還是沒一個能打的。還有小姑娘天天要微信呢。」
我回頭看過去,兩個男生正站在身后。
接著,個子高一些的,穿著黑半袖,灰色寬松衛褲的男生看著我輕笑了一聲。
笑罵剛才說話的男生,聲音磁性而低醇:「滾蛋。」
「成,不打擾你們了啊,我不當這電燈泡了。」
「……」
甚至不給我一句開口的機會,就推著那個女生離開了。
「你找我?」原地只剩下我們倆。
我點點頭,正色道:「謝謝學長那天及時救了我。」
他略一挑眉,「順手而已。」
「……」
他說得好像把我從海底拎出來一下簡單。
我抿唇,又繼續道:「學長中午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就當是謝謝了。」
「不太有,今天我有點兒事。」紀斂神色如常,「不然你加我個微信,我有空了就告訴你。」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行。」
隨即,我和紀斂互換了下微信。
「今天怎麼不見你黏著你那竹馬?」他又問。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他沒再重復,看了眼手機,通過好友驗證后說了句他還有課就走了。
16
回來的路上又遇見了池斯嶼。
「去哪了?」
我心說跟你有關系嗎,但還是委婉道。
「一點私事。」
他垂下的眼眸都透著落寞。
「今天中午,我去了長云街那家火鍋店。」
我敷衍地點點頭,看著被他堵住的去路有些煩躁。
「那時候,我丟下你帶著孟時喃離開,你一個人獨自在那吃飯,是不是很難過?仔細想想,我們的不合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似是在懺悔,卻又不愿意低下頭。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我有點不耐煩了。
又過去半分鐘,我還沒等到他開口,正想繞開他離開。
「梁梔。」他朝我走進一步,看進我的眼睛里。
「我不喜歡孟時喃,我只是欣賞她,僅此而已。」
語氣是少有的認真,「我習慣了你一直在身邊,以為你不會離開,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那我不當回事,隨便傷害我。」我接過話頭。
他動了動唇。
我擺手讓他打住。
「要還是道歉之類的就別說了,沒有意義。」
「那你想我怎麼做呢……」他扯出個慘淡的笑。
我拿包抵住他,把他推遠了些。
「離我遠點就行。」
我側身從他身邊過去,像是避著病毒一般快步逃開。
剛到寢室就收到了紀斂的微信。
「我周六有時間。」
我敲打鍵盤回道:「我也是,那學長,我們是中午去還是下午去呢?」
「上午吧。」
上午去吃什麼?我停了一瞬,還是回道:「ok!」
17
認識池斯嶼的 9 年里,我從未見過他動手打架。
一則是因為沒人會不知好歹地招惹他,二是他自小學自由搏擊的事總是不脛而走。
當有人剛有起了挑釁的心思,便會很快收回去。
但,紀斂是個硬茬。
周六上午,紀斂按時發來信息。
「我到你樓下了。」
我背起包包連忙跑下樓。
他還是和上次差不多的衣著,只不過還戴了個黑色棒球帽。
他視線隨著我跑到他面前,垂眸睨著我勾起個笑。
「急什麼。」
莫名地,我從他語氣中聽出一絲寵溺。
我頓時搖了搖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
我本以為只是去吃個午飯。
但紀斂帶我逛了一天,從商業街到百貨大廈。
吃完午飯又以為就要回去了,誰知他又開車去了一家最新開的網紅奶茶店。
「喝嗎?」他按下車窗,對著奶茶店抬了抬下巴。
我搖頭,「剛吃完飯喝不下了。」
話音剛落,奶茶店就很不給面子地大喇叭廣播著:
「新品芋泥麻薯脆波波嘗新啦!長云街只此一家!」
「……」我有點不爭氣地心動了。
紀斂似是看出來了,嗓音含著笑。
「想喝嗎?」
我看著奶茶店門口的印著新品奶茶的牌子,小聲開口,「想……」
「等著。」他點點頭,直接下車走過去排隊。
我看著人群中那個高挺的身影,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從今天最開始出來吃飯,玩樂,一切的花銷都是他出的。
沒給我一點結賬的機會。
可是,明明是我應該請他啊……
紀斂回來時已經過去十多分鐘。
我接過奶茶,「學長,其實我可以自己去排的。」
他嗯了一聲,扣上安全帶,單手把著方向盤。
「但人那麼多,我怕你擠都擠不進去。」
「……喔。」我接受了這個理由。
直到天色漸晚,我們才悠悠了學校。
到寢室樓下,我正打算打個招呼就上樓。
「等會兒。」他打斷我的話頭。
接著,便俯身湊近過來,歪頭靠近我的脖子。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怎……怎麼了?」
他摁住我的小臂往回扯了扯,「別動,這兒是不是個蟲子。」
我瞬間不敢動了,蟲子是我一生的宿敵。
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理,我僵直地站著,任由他動手。
他抬手把蟲子拿下來,我剛松了一口氣。
面前就驀地過去一陣勁風,我明顯劉海都被吹了起來。
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