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前一天,我媽媽癌癥惡化去世了。
打電話時,謝旻正和那姑娘待在一起。
謝旻以為我要找人去找那姑娘的麻煩。
殊不知,我只是找人給自己收尸。
01
我和謝旻相識在高中。
他離經叛道,經常去賽車場飆車。
每次飚完車都會來我打工的燒烤店吃點燒烤喝點啤酒。
謝旻一輛機車就好幾十萬,聽說不是個普通的富二代。
他身邊跟著許多類型的女生。
我本是不該碰他這種人的。
那年,我剛高三,被追債的人逼得透不過氣。
我沒有爸爸。
媽媽身體不好,剛患上癌癥。
所有生活的重擔都壓在了我身上。
我白天讀書,晚上來燒烤店打工,直到凌晨。
那天,他同往常一樣來店里。
一群人,有男有女。
鄰居常說我隨了我媽,長了副好模樣,但命卻不好。
他們一行人中有個男生喝醉了,拽著我的手要我的微信。
我說:「我沒有微信。」
他們不信,以為是我想的拙劣借口,便起哄著不讓我走。
我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老板。
但老板也不想惹得一身腥,只是撇過頭不看我。
他們玩得很開。
剛還起哄讓我給微信。
現在起哄著讓那個男生親我。
我心里的壓力本就很大,看向那個男生的瞬間淚就下來了。
我將一個酒瓶敲碎,對著他,絕望地說:「若我們都死了,吃虧的只會是你。」
興許是我表現得瘋癲又絕望。
那個男生頓住了,嘴里不停罵我瘋子。
這時,謝旻擋在了我和那個男生的中間。
他吸著煙,皺著眉頭說:「我們不難為你就是。」
我軟了手,但淚卻止不住。
我雙手擦著眼淚,低下頭行尸走肉般呢喃道:「這日子……真的好難熬。」
老板這時走了過來,推搡著我:「你瘋了不成,敢拿酒瓶子對著客人!
「你走吧,我招不起你這樣的人。」
我接過老板遞過來的一百塊錢現金,將眼淚擦干道歉:「老板,我以后不會了,能不能……別解雇我。
「我……媽媽明天還要做手術。
「求求你了。」
我朝老板彎著腰,也知道我現在狼狽不堪。
但我沒辦法。
謝旻拍了拍我,吐出嘴里的煙頭,看著老板說道:「別難為她了,是我們的錯。」
因為這句話,燒烤店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我結束的時候,謝旻靠在機車上抽著煙,看向我說道:「結束了?」
我跟他說:「謝謝你。」
謝旻說要送我回家,我拒絕了他。
此事因為他們而起又因他們而結束,誰也不虧欠誰。
我只希望,兩個世界的人從此就像平行線一般永不相交。
02
我明明拒絕過謝旻了。
可是每天晚上他都跟在我后面。
有天我沒有離開而是轉頭看向他:「為什麼每天都跟著我?」
他笑了笑說道:「這都看不出來?老子在追你。」
我當時只是個高三的女孩。
有人一點不避諱地追我,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我仍然記得我要考上好大學,賺錢給媽媽治病。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回應謝旻。
直到那一天,追債的人找上門來。
回家的我看見窗邊亮著燈,感覺有點不對勁。
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才聽見那些人的話。
他們在逼我媽媽。
我數了數兜里的錢,總共不到一千。
我扯了扯凌亂的校服,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是我必須面對的事。
這時,謝旻拽住了我的手:「你打算用你這一千塊錢穩住那些人?」
「不然怎麼辦?」我的眼睛通紅,語氣也有些急。
我知道不該沖謝旻發火,但是我只是不知不覺將他當成了依靠。
謝旻摸了摸我的頭,叼了根煙說道:「欠了多少錢?」
我低下頭:「五萬。」
謝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五萬?
「還不如我機車的一個配件貴。」
是啊,我絞盡腦汁的五萬,卻還不如他機車的配件。
他推開門,在那些人的目光中平靜地走了進去。
「這小孩家欠你們的錢我還了。」
說著他給那人直接刷了十萬:「剩下的就當是你們的小費。」
等那些人走后,我認真地看著謝旻:「我會加倍還你。」
誰知,謝旻笑了笑說道:「不用還了,做我女朋友怎麼樣?」
我跟謝旻就這樣在一起了。
但我覺得這份感情并不健康。
高考后我拼命兼職,幸好我還有個不錯的頭腦。
高考后的那三個月我賺足了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還能還謝旻一些錢。
但是他卻不肯要,將我抵在墻上,捏了捏我的臉,聲音低沉:「老子不缺這點錢,缺個時間,什麼時候出來和我約會?」
謝旻帶我去看了飆車,于是我認識了他的朋友們。
他的朋友中有許多女生。
一起摟摟抱抱,甚至親昵地湊得很近。
我站在他們面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之后甚至有女人當著我的面問今晚結束后要不要去酒店。
我垂下眸子心想,融不進的圈子還是別硬融了。
謝旻推開了那個女人,一把拽過我手搭在我肩上,半瞇著一只眼,邪笑道:「都給老子認清楚了,這是我女朋友,以后別踏馬有事沒事犯賤找我。
」
那時,謝旻的眼里只有我。
03
我上大學的時候也找了很多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