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抽不出身,便讓家里資歷最老的司機送我。
許芳雅坐另一輛車先出發了。
我讓司機把我送到指定銀行,在銀行亮出我爸給的卡后,我享受到了頂級貴賓的接待。
全程不到十分鐘,我取到五萬塊的現金,塞在了我的書包里。
重新坐到車里,我找出班級同學錄,找到靳野的電話號碼。
給他打電話過去。
靳野是校霸,打架不要命,動起手來比欺凌我的那幫人還狠。
因此,在校園里那幫人誰都不怕,就對靳野有所忌憚。
我剛轉學來時,被她們欺凌時,靳野撞見幫過我一次。
后面那幫人沒敢再在靳野面前打我,但在女廁所時打我打得更兇。
為了不見外傷,她們把我押著拿針扎,對我的肚子又踹又踢。
在我書包里放死老鼠、在我書桌里倒豬血等等下作的事也都沒間斷過。
我找過家人,說學校有人欺負我,可他們都忙。
而且他們也想象不到校園欺凌能置人于死地。
他們都沒有親身經歷過,因此也沒一個人把這當回事。
遭到那幫人報復性的欺凌后,上一世我沒敢再找靳野幫忙。
但這一世,我要自保。
我給靳野打電話:「我是許欣月,我要請你當我的保鏢,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給你一千塊。」
靳野缺錢,一套校服穿到破洞都沒再買。
我猜得沒錯,他果然缺錢,我一說他就爽快答應了。
我又問:「如果對方是女生,你打女生嗎?女廁你敢進嗎?」
靳野在那邊笑得吊兒郎當:「金主讓打,老子就打,金主讓老子進,老子就進。」
9
校園里,那幫人已經等在正門口。
上一世我自卑,一直把劉海留得很長,幾乎遮住半張臉,走路都是躬著背、埋著臉。
這會兒我把頭發都梳起來,扎了個高馬尾,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下來,身軀立得筆直進校園。
看到我,她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尾隨著我。
我遠遠看到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從一棟教學樓大步過來,忐忑的心一下子穩了,脊背挺得更直。
那幫人在我經過廁所區域時,為首的大塊頭一把捉住我肩頭。
一群人攔住其他人的目光,連推帶搡把我推進女廁所。
好幾個上廁所的女同學跟見到鬼一樣,拎起褲子就跑。
這幫人很明顯是受許芳雅之托而來,因為她們張口就找我要黑卡。
我不作聲。
她們就搶過我的書包,摁著我的頭,要把我的臉摁進馬桶里。
這時,靳野進來了。
他颶風一樣,長腿一路掃過來,一下子掃倒好幾個兇神惡煞的欺凌者。
而后他抓住為首的大塊頭,就逮著她一個人往死里揍。
直揍得大塊頭鼻子嘴里都淌血,他才甩了甩拳頭:「誰他媽敢再動許欣月一根頭發,老子弄死誰,老子可是醫院開了診斷書的神經病,弄死你們警察都管不著,都給老子滾!」
那幫欺凌者看著大塊頭的慘狀,個個臉色死白,聲也不敢吭,跟喪家犬一樣拖起大塊頭落荒而逃。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心里一陣苦澀。
原來,這幫人實里都欺軟怕硬。
原來,只用一千塊,就可以幫著自己解決掉暴風雨般沉重的欺凌。
其實我每個月零花錢都有好幾千的。
可我上一世卻因為害怕,因為膽怯,從來沒有想過反抗,也沒敢想過反抗,任她們兇神惡煞把我的零花錢全搶光……
10
進到班里,收了我錢的靳野把我的課桌搬到了后面。
因為他坐在最后一排。
他把我的和他的并排在一起。
坐在中間位置的許芳雅看著這一幕,隔得老遠,我仿佛都聽到她恨得把牙齒咬得咯嘣響。
我看著埋頭睡覺的靳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十足。
我手里現金都有五萬塊,可以聘請他好一段時間。
英語課發測試卷子,我沒及格。
老師看著我時,臉色很難看。
下課后,坐在四組最角落的一個女生埋著頭走過來。
她眼神怯懦,都不怎麼敢看我,只是低低地,結結巴巴地問:「許欣月,我,我可以給你補英語,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我以后和你一起上廁所?」
我認出來,她叫馮為娟,語文和英語成績挺好,但她也是那幫人另一個欺凌的對象。
我看向旁邊還在睡覺的靳野,默了默,同意了。
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大不了,再多給靳野一點錢,我就只當花錢請英語家教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一天都沒過完,我就不用再花錢請靳野當護衛了。
11
上午課結束,去食堂的路上,我被一群哭哭啼啼的中年男女給攔住。
他們給我賠禮道歉,還向我求饒。
見我沒吭聲,其中兩個還向我跪了下來。
「許小姐,我女兒該死,是我管教無方,我回去饒不了她,求你網開一面,她現在剛上高三,明年她就要高考了,如果把她送去少管所,那她這輩子就完了。
」
「是啊是啊,許小姐,求你開恩,跟你爸說一聲,饒了我女兒一回好嗎?你讓阿姨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