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你別不當回事,這是我們邊城特有的規矩,要想好好開鋪子,就要去宴請這三個人,邊城商會會長白啟元、安北軍駐邊城的最高指揮人常副官他小舅子鄭鑫飛和本地最大的地痞頭子謝蔡。你還要準備上一千兩銀子給他們。」
我還是不想去:
「怎麼還要交保護費啊?我不去,再說了,我這如花似玉的,萬一他們對我起了歹念怎麼辦?」
酥糖直接翻了個白眼:
「到時候你別一拳捶死他們,我都是謝天謝地了。」
30.
當晚,我在客棧饑餓難耐、輾轉反側后,決定外出覓食。
邊城的夜市特別熱鬧,人流量很大,那就注定夜市上魚龍混雜……
比如現在,這個長相普通卻透露出一股異常自信的男人攔住了我。
「這位小姐,本公子看上你了,跟本公子走吧。」
說完就要來拉我的手,我當然不能讓他碰到,一下躲開了。
「喲,還挺害羞啊。」伸手還想摟我。
我當時真的很想打他一頓,但我左手拎著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的燒雞,右手拿著最后一份栗子糕,我哪個都舍不得扔下,只好厭惡地讓他滾開。
他身后兩個小跟班雖然看起來好像發育不良一樣,但語氣十分狂妄:
「小娘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我們少爺叫鄭鑫飛!今天你不愿意也要跟我們走。」說完拍拍手,周圍圍上來一圈打手模樣的人。
嗯?居然是那個關系戶?看起來還是個經常強搶民女的關系戶啊!
我也一昂頭,學著他的樣子用下巴看人:
「那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他們有些被我震懾住了,鄭鑫飛問:
「那敢問小姐是什麼人?」
「我嫩疊!」
不認識我最好,我拎著吃的,一連撞開四五個打手跑了。
留他在后面想追又不敢追。
31.
兩天后,酥糖找了關系,帶著我去拜山頭,我不好意思推拒他,就跟著去了。
三個人一個比一個貪婪,讓人惡心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來轉去的,還想揩我和酥糖的油。
把我倆惡心壞了,忍無可忍,我倆掄起凳子,把他們一頓揍。
可回到客棧,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已經親手打了,爽了一把,但誰會拒絕再爽一把呢。
搞笑,老娘能受這委屈?
臨走前姓鄭的威脅我們他要回去動用他的關系……
我連夜敲開了酥糖家的門,一把拎起他放在我的小驢車上,駕著驢車去我三叔家告狀了。
誰還沒有個關系了。
沒錯,當初之所以選擇漠北,更重要的原因是,咱在漠北有關系,杠杠硬。
我舅舅是安北將軍,對,就是那個統領整個漠北軍隊的安北將軍。
你要說這關系還不夠硬,我還有更硬的。
我二叔是漠北郡的太守,比他官位高一級的刺史,是他老丈人。
當時我在家時聽說自己關系這麼硬時,也是滋得不行。
酥糖睡眼惺忪地問我:
「你這大半夜的,干嗎去啊?」
「帶你去見見世面。」
32.
我到了太守府,哐哐地敲門。
嚇得酥糖抱著我的胳膊不讓我敲:
「你瘋了?這是太守府!人家煩了,出來一刀砍死你,我都救不回你來!」
「嘖,我惜命著呢,別攔著我回家。」
「莫非你是……你是太守的千金?」
他看起來很激動,但我還是告訴了他真相:
「我不是。」
說完,就有門房來開門,把我們迎了進去。
我一見二叔母就撲了上去:
「二叔母啊,您不知道啊,我在咱家的地界都快讓人欺負死了,嗚嗚嗚嗚。」
二叔母是個心思細膩的,共情能力特別強,我把她煽動得義憤填膺地說要為我報仇,要讓這些人好看。
天剛亮,她就帶著我回娘家告狀了。
刺史大人高度重視,特派我二叔跟著我去掃除邊城的黑惡勢力。
因為還涉及安北軍點問題,我還找人通知了我舅舅,讓他帶著人三天后和我們在邊城門口匯合。
進了城,為了給我出氣,舅舅率先提出找人套他們麻袋,狠揍一頓給我出出氣。
我立馬點頭答應了。
但愿上次我把他們打成那樣,他們已經恢復了。
33.
我、酥糖、二叔和舅舅坐在上首,地下跪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三個黑惡勢力代表人。
有些人已經認命,但有些人還在叫囂。
鄭鑫飛一邊掙扎一邊喊:
「放開我,你們這群土匪,知道我是誰嗎?敢綁我?我讓我姐夫砍了你們!」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揪住他的頭發問: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驍勇侯府嫡長女程婧怡,我爹爹有世襲的爵位,弟弟是世子,我母親是定國將軍之女,我舅舅是安北將軍,我姑姑嫁給當朝宰相,我三叔是漠北太守,怎麼看,我的家世好一萬倍,跟我比,你也只是螻蟻。
「我查過,你以前仗著家世好,欺辱過很多女子,連孕婦你也不放過,我說你是畜生,畜生都不愿意。」
我看向另外兩個人,他們都拼命向后躲閃著我的目光。
「你們三個仗著自己的有錢有勢,就狼狽為奸,在邊城為非作歹。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們失去所有依靠,來人,給他們松綁,扔到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