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好的命格,可惜你遇上了我。
怎麼辦?宋和鸞,你做不了女皇了!」
妖冶的眉梢,放肆的笑。
「 既然你知曉一切,為何還要許菀假裝穿書人?」我問。
她勾了勾唇,沖著我眨了眨眼,「 宋和鸞,我不知為何,你的人生軌跡與書中有許多偏差,我斷定這世上絕不止我一個穿書人,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穿書人一直在幫你。
所以,我悉心培養了一個像極了我的人,從聲音到行事,放個誘餌,自然是讓她幫我找出另一個穿書人。
在不確定是敵是友前,哀家自然不能以身犯險。」
殷洛洛放肆的笑著,不得不說,她確實很聰明。
這世間有些人自詡為神,她們狂,但她們不傻。
至少今日之前,我從未懷疑過這位青燈古佛的太妃娘娘。
「 所以,戲該唱完了,不是麽?」
她拿著匕首向我走來,匕尖寒氣入骨,沖著我的脖頸而來。
突然,她停止了動作。
玉白的頸貼近著一把劍。
不可置信的望著容衍,「 你瘋了麽?為一個紙片人,你拿劍指我?」
我淡淡的笑了笑,略施力氣,本就松散的繩子便掙了開。
「 也許他沒瘋,或者是太妃娘娘搞錯了,如果他也只是個紙片人呢?紙片人幫紙片人,不是合情合理?」
「 不可能。」殷洛洛瞪大了眸子。
「 他不可能是書里人,他知曉那些——」
「 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麽?還是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
女人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你、原來你才是另一個穿書人?那你與容衍在演戲?」
綁的麻了,我活動了下手腕,如同她看我那般瞧著她,「怎麼?太妃娘娘對我的作品可還滿意?
太妃娘娘想要什麼?姐妹反目、兵權被奪,愛人背離,我特意調離了暗衛,與太妃娘娘行了方便,只是不知,你可還滿意這結果?」
門外嘈鬧聲不絕,兵刃交錯的響聲此起彼伏。
許久,才漸漸平息。
廂房門被亂力打開,謝安重身著黑色盔甲闖了進來。
他的臉上染著血跡,森白的劍刃上還滴著血。
「 八百親信盡數誅殺,阿鸞,我來晚了。」他低聲說道,用力的把我擁入懷里。
我用力的抱著他的窄腰,「 沒有,阿重來的剛剛好。」
不遠處,許菀跑了過來,她面色蒼白的望著我們。
「 安重,你不是——」她想質問。
男人手起刀落,利刃已經刺入了她的胸口。
冬日的天,黑的極為深沉,
一道刺眼的煙花燃上了空。
我抱著謝安重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 安重,我們該進宮了。」
17.
恒安宮里,皇帝姐夫靠在龍椅上,身上被纏著繩子。
長姐身著華貴的后袍,妖冶萬分的望著他。
「 皇后,你在做什麼?你敢綁朕,這是大逆不道,你莫非瘋了。」
女人淡淡的笑了笑,匕首比劃在男人的脖頸上。
「 陛下不是更瘋?把所有親信都調去圍剿阿鸞,讓自己此刻身處險境。」
「 阿寧,別鬧。」一道劃痕落在脖上,他低聲安撫,「 不管朕做錯了什麼,朕都都知錯了,你還懷著朕的孩子呢。」
「 孩子?」女人笑的更歡了,「 臣妾與陛下從未同房,哪里來的孩子?不過是假孕的把戲,臣妾記得陛下對兮兒曾施用過,怎麼,自己倒是相信了?」
「 你說過你入宮是因為你心愛的人在,阿寧,朕也愛你。」
宋和寧收起了刀子,落座在椅子上。
「 可誰說,臣妾愛的人是你呀。」
遠處,桓兮走了進來,輕輕的環上她的胳膊。
「 陛下,阿寧愛的人是我。」
18.
我進宮時,基本已經接近尾聲,皇帝姐夫如猛虎般呲著利牙,但是動彈不得。
殷洛洛瞧見他明黃色的身影,掙脫了束縛,跑了上前。
一對苦命鴛鴦,就這般伉儷情深。
「 皇叔父,好久不見。」
李軒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我撩了撩青絲,「 叔父何必如此驚詫,太妃娘娘不是早就告訴你了,我是你皇兄的遺孤,為復仇而來?」
他當然知曉,當年憑借著穿書女的先知,一步步的設計我入了他的囚牢,那時我還甚是驚訝,為何總有人搶先一步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后來他囚禁了我,把我困在靈犀宮里半年,挖去了我的雙眼。
還把我的少年剔了骨。
那天的風雪很大,我一把火燒了靈犀宮和我自己。
我對上蒼乞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必定手刃仇人。
所幸,我再睜眼回到了年少。
這一世我提前與先皇相認,讓他給了我十萬青云旗。
我部署好了一切,等待著我的噩夢,他的神的降臨。
「 她們該如何處置?」謝安重收起重劍低聲問我。
我寒眸掃向殷洛洛身上,恨意涌上了心頭。
「 我記得太妃娘娘當年曾看過一部電視劇,里面造反的將軍被剔了骨,極為有趣,不然就讓太妃娘娘和皇帝陛下也嘗嘗吧。」
我永遠不會忘記,黑暗中那個滿是笑意的聲音說,「 陛下,我當年曾看過一個電視劇,里面造反的將軍被剔了骨,極為有趣,不然就讓謝將軍嘗嘗如何?」
殷洛洛驚恐的望向我,雙眸猩紅如血,「 你——你不是穿書,你是重生。
」
「 沒想到太妃娘娘如此聰慧,一點就透,沒錯,我是重新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