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了拳頭。
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就是我看到解褲帶的那個人,他叫周遠金,是周謙的一個親戚,做鋼材生意,四十多歲,家里有一對兒女。
真是惡心,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怎麼會對別人家的女兒做出這種事。
我已經將攝影給我的視頻轉交給了警察。
眾所周知,視頻是不能 P 的,岳珊和吳漾受到的傷害在視頻里顯得更加慘烈,她們奮力阻止卻喚不醒這群惡魔的良知。
好幾個女警看了都緊皺著眉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去找這些禽獸了,我把手里的衣物全部拿給吳漾三人換上,她們身上的衣物全部要留在警局方便取證。
所有的事情忙到了十二點,我將周遠金和周謙家所在的地址全部告訴了他們,他們立刻就出警了。
涉及的人比較多,有個女警叫我們可以先回家,到時候等抓到人了再找我們。
從警局出去之后,我把她們帶回了我之前租的房子。
是我為了方便,在銀行旁邊租的。
中間又接到了周謙的電話。
「一喬,你別再生氣了,我去丈母娘家找你,發現你還是沒回去,你現在到底在哪里?」他又開始了他的偽善。
我疲于應對:「你現在沒必要再裝腔作勢,這個婚咱們肯定得離,我屆時會把那八萬八的彩禮和你的東西全部退回去,同理,你也要把我的陪嫁和給你買的全部退給我,咱們明天當面退,民政局見,你幾點有空?」
周謙沉聲道:「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這次的事情是我錯了,下次,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別生氣了。
」
我直接掛了電話,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現在離婚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我真后悔提前把證領了。
岳珊去洗澡了,整個房間都在我結束通話之后陷入凝滯。
我開口:「喝酒嗎?」
這一晚我們聊了很多。
我一直跟她們道歉,我的自責和無措都在酒后完全暴露了出來。
縱使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今天的慘狀發生也有我的責任。
她們哭著抱住我:「毀了你的婚禮,對不起。」
她們怎麼會對不起我呢?明明自己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有時候這些姑娘就不應該這麼善良,鬧婚鬧的是伴娘,如果我這個新娘子沒有出面那整件事情肯定會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等到她們睡著后,我給王姐發了個微信,讓她幫我跟領導說一聲,明天下午我照常上班。
今天的事情已經將我的腦袋扯成了漿糊,我要趕緊工作,放空一下自己。
周謙明天肯定不會去離婚,這種事情得從長計議。
我父母那邊……可能一時改變不了他們的思想,不過我想他們會理解的。
可我沒想到,我到銀行的時候居然有人來找我麻煩。
7.
我都還沒進門呢,就看見好幾個中年女人正在銀行門口,也不進去。
看見我的時候眼睛都迸發了恨意。
「大姐,是她吧?」
我皺著眉,一時間腦子有點懵。
那幾個大媽直接過來,嘴里咒罵著。
「啊!」我痛呼一聲。
她們將我圍住,有些人直接上手抓住了我的頭發!
四周的人很多,但是都不敢上前。
「你們有病啊?放開我。」
「打死她!」
一個穿著還算得體的女人,頭發染得焦黃,此時紅著眼打了我一巴掌。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男人能進去嗎?我們家孩子畢業后考公務員怎麼辦?啊?怎麼辦!」
她歇斯底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頭皮被扯住,無奈地往后仰,她們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我的皮膚。
「我男人們鬧婚不也是為了你們夫妻好啊!」
「都是女人!怎麼你就不行!」
「狐貍精!」
「早知道老娘就不叫我老公去參加你們的婚宴了,惹得一身騷!」
「他們留了案底我們怎麼辦?啊?我們孩子怎麼辦?以后他們還怎麼考編制?」
幾個婦女不停地用臟話辱罵我,我的臉上應該已經出現了紅色的掌印,衣服被她們東拉西扯。
我終于記起來這些人是誰,可能是警察已經通過視頻找到了這些人的老公。
所以現在是在給她們的老公「伸冤」。
只是這些人扯住我的頭發,手還不斷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無力反抗。
終于,幾個保安注意到了我,我平時跟他們的關系都處得不錯,所以看到我的情況立馬過來拉偏架。
等到她們被拉開,我的頭發已經被她們扯了很多下來,我的臉也被打紅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得凌亂,周圍的人群圍得越來越多,這群人真夠社會的,現在一個兩個不去怪自己的丈夫,而來怪受害者。
她們被保安制住,我盡量平靜地對保安大哥說:「大哥,麻煩你們先制住她們一下,我現在報警。」
而那群人還在辱罵,周圍還有不少人開始錄視頻。
「喲,這小姑娘看著標標正正的,這是做了什麼才被這麼打?」
「還能是什麼,肯定是那啥了她們老公唄。
」
「確實,就差不多是這個可能了。」
我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和一臉看好戲的笑容,煩躁地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