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了他給我表白的那一天,才知道我是一本書中只有寥寥數筆的炮灰。
起因是在結婚前,我意外發現了他的微博小號。
上面記錄的全都是他對女主的愛而不得。
最新一條是:
「我要結婚了,如果最后不是你,那麼是誰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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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寫喜帖休息的間隙,刷到了他的微博小號,上面記錄的全都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而不得。
怎麼確定是他呢,是因為最新一條微博「我要結婚了,如果最后不是你,那麼是誰都無所謂」下面配的那張照片。
大概是站在落地窗前拍的夜景,隱隱透著深藍的夜色中,干凈的玻璃映出他清瘦的身影,如果還不能確定,那他身后桌上同樣被映出的「宇航員積木」將讓我無法欺騙自己。
那是我親手拼出來的。
微博時間顯示在半年前的一天,是個很普通的晴天,我的生日,他向我求婚了。其實在那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他準備求婚了,有一次在家整理東西的時候看見了那枚素戒,被放在一只絲絨盒里。
戒指的款式很簡單,除了在線條上做了交叉設計,沒有任何點綴。
求婚那天,服務員推著蛋糕走來,他點燃蠟燭后讓我許愿,我閉眼安靜了一分鐘后再睜眼,看見的是他捧著一束玫瑰以及遞出的戒指。
但或許是因為早有預料,所以當我面對那樣的場景時,事實上并沒有多麼激動,只在他認真問我是否愿意嫁給他時笑著點頭,然后伸出去的手指在我看清戒指的那一刻頓住。
不是我那天見到的素戒。
后來回去的路上,我摩挲著指間的鉆戒,終究還是沒忍住轉頭詢問他。
「你換了戒指嗎?」
他那時正在專注地開著車,夜間的光影映在他清俊的側臉,一如初見般的帥氣。
聽見我的詢問,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然后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
「這可是我精挑細選了好久的戒指,只有這一枚,哪有什麼換了戒指?」
我抬手看了看那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鉆石,話到唇邊最終還是被我咽了下去,這只于半個月前才被推出來的最新款戒指,他精挑細選了多久?
車停在了小區門口,他將我送回家后說公司有事要回去一趟,吻了吻我的額頭,輕聲說了句「生日快樂」就離開了。
我去了書房,循著記憶拉開書櫥右側下方第三格抽屜,除了幾支未拆封的鋼筆安靜地躺在里面,再無其他。
素戒沒有了,我不免懷疑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但我又清晰地記得那枚素戒的模樣,就在我維持半蹲的姿勢不知過了多久時,突然響起的手機鈴拉回了我的思緒。
是許莫廷打來的電話。
接通后那邊是一片靜謐,我軟著聲音叫了他一聲:「莫廷?」
許久,他清冽低沉的嗓音隔著屏幕傳來:「我要結婚了。」
我愣了愣,笑著糾正他:「是我們要結婚了。」
他也笑,笑聲中似是夾雜了些悵然:「對啊,是我們要結婚了。」
因為這通電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合上抽屜后起身去臥室,電話里他說:「蔓蔓,和我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們之間的情趣,每次他加班時都會打電話讓我陪他說一會兒話,按照他的意思是,只要聽見我的聲音就不累了。
我想,他是愛我的。
再往前一條微博的內容是:
「今天開車路過了婚紗店,突然想起你,你穿上婚紗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
我想起后來我們挑婚紗那天,他望著身穿婚紗的我頻頻失神,或許那一刻我就應該問他:
「你在透過我看誰?」
可惜,深陷幸福中的我只當他是因為剛結束一個項目而太累,甚至還心疼他放棄休息的時間來陪我選婚紗。
我試了一套又一套,問他哪一套比較好看,他摸著我的臉頰說只要我穿,就都好看,讓我自己決定。
這條微博下方有一條評論,是他自己發的,時間就在我們選完婚紗的第二天。
「她叫宋蔓,我以后的妻子,她穿婚紗也好看。」
我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心口有些酸脹,起身用顫抖的手指將窗戶打開,一瞬間,紅色的喜帖被吹落,散了一地。
沒心思去撿,我握著手機繼續翻到下一條微博:
「如果他對你不好,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記憶中,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用這麼卑微的語氣說話,任何時候,他的周身都是一股上位者的氣場,就算是服軟也絕不卑微。
記得我們剛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約會,說好要一起看新上映的電影,但我在電影院門口等到散場他才姍姍來遲,期間電話一直打不通。
后來他解釋說突然有個緊急會議,一時間忘了要陪我看電影,也沒看手機。
理智上我不應該生氣,但情感上我控制不住,他摟著我輕輕吻了下,再次說了聲抱歉。
他帶我去吃飯,去買衣服,但見我一直興致缺缺,似乎耐心也耗盡了,在我剛換下長裙時忽然捏住我的雙頰,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