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劉院判驗出賢妃與徐良娣吃了一半的酸棗糕有毒,可致孕婦落胎。
父皇厲聲質問我:「太子妃,你有何話要說?」
我不疾不徐地回話:「啟稟父皇,趙才人呈上酸棗糕,兒媳只是先試吃了一塊。
「再者,只有賢妃與徐良娣吃過的酸棗糕有毒,兒媳又怎知她們二人一定會拿有毒的?」
徐良娣抽抽搭搭地說:「臣妾自知身份卑微,若非太子妃說吃酸棗糕可以博個好意頭,臣妾斷是不敢吃的。」
太子拿手指著我,怒不可遏地說:「好你個毒婦,孤要休了你!」
我終于反應過來,難怪太子會不顧徐良娣小產的真實原因,一定要如此憤怒地把罪名扣在我頭上。
原來,是為了趁機廢掉我這個太子妃。
「啟稟父皇母后,酸棗糕有毒,可兒媳從未經手,如何下毒?」
「你是太子妃,何須你親自動手?」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太子依舊認定了我是禍首。
父皇也怒不可遏,讓人立即去查所有接觸過酸棗糕的人。
他要查出真正毒害賢妃小產之人。
母后蹙著眉頭看向太子,不贊同道:「徐良娣小產,冉冉與你一樣難過。未經查實,你不該如此指責冉冉。」
沒過多久,所有接觸過酸棗糕的人都被帶了過來,個個聲稱不知情。
母后對父皇說,讓我們都回去,此事著人慢慢查。
父皇表情松動,點了一下頭。
這時,賢妃突然哭出了聲。
父皇連忙去安慰她,太子也滿臉急憂地移了半步。
母后蹙著眉頭移步擋在太子身前。
我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對小桃使了個眼色。
今日之事,當然不能到此為止。
13.
太醫院的院使和另一位院判前來求見。
父皇立刻宣他們進來。
院使稟道:「啟稟皇上,臣等驚聞賢妃娘娘與太子良娣小產,即刻趕來,還請皇上恕罪。」
父皇一臉煩躁,「你們先去為賢妃與良娣診治。」
劉院判在旁嚇得瑟瑟發抖,一副想阻止又阻止不了的樣子。
賢妃拒診,哭鬧著說:「孩子已經沒了,再號脈又有何用?平白地讓本宮心生希望,再失望。」
父皇依了她,不讓院使和院判再號脈。
院使和院判自然不敢強求,接著一同為徐良娣號脈。
兩位太醫證實,徐良娣是因藥物而小產的。
院使和院判繼而檢查趙才人帶來的酸棗糕。
酸棗糕有毒,但兩位太醫卻發現徐良娣咬過的酸棗糕有毒,賢妃咬過的那塊卻是無毒的。
頓時,賢妃不讓兩位太醫再號脈,就顯得奇怪了。
母后對父皇小聲說了幾句后,父皇命院使為賢妃號脈。
這一號,賢妃假裝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她和徐良娣一樣,也在尋找機會流產。
今日見徐良娣流產,賢妃就想順勢一起,偷偷地在酸棗糕上撒了藥,順便構陷在場之人。
不論是母后,還是我和趙才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她想對付的。
沒有準備周全的臨時計劃,必定要出問題。
這一次,賢妃可以說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也可以說是因為有徐良娣這個豬隊友。
一盤酸棗糕,暴露出賢妃假懷孕和徐良娣企圖構陷太子妃。
父皇賞賜了我和趙才人,以示安撫。
次日,徐良娣因小產后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香消玉殞。
賢妃被禁足于毓秀宮。
二人結局之差,固然有賢妃哄男人的本事,但更多的卻是太子對徐良娣夠狠心。
對太子來說,他珍愛的賢妃如珠如寶,其他人就是命如草芥。
這樣的人,最是可惡。
14.
中秋日,賢妃解了禁足。
她依然是宮中受寵的四妃之一。
我給太子制造了一個機會,讓他能在中秋佳節與心上人私會。
就在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我故意弄出些聲響。
等太子過來查看,就會發現太監總管的鼻煙壺遺留在草叢里。
太監總管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他知道,就代表父皇也會知道。
我等著看太子與賢妃的應對之策。
小桃在旁嘀咕道:「太子妃非要自己去辦,可擔心死我了。」
我輕笑:「自己去辦,才更有意思。」
說完,我抬頭看著夜空那輪圓月,心情愉悅。
中秋夜,真是個好日子。
自這日開始,太子就忙碌了起來。
他的事情辦得很順利,大內侍衛統領向他投誠,禁軍里的幾位將軍也都換了。
那一天,我帶著佑兒去向母后請安,一起被禁軍圍困。
母后氣得暈了過去,醒來就哭著說:「本宮生了個孽障東西。」
佑兒突然也哭了起來。
母后讓乳嬤嬤把佑兒抱過來,抱著佑兒哭了哭。
我抽了抽嘴角,連忙勸了勸,把佑兒抱給乳嬤嬤。
母后哭道:「他的母親是皇后,妻子是丞相之女,還有個兒子,皇位遲早是他的,他如何要如此著急?」
「大概是為了賢妃娘娘。」
母后僵住了臉上的表情,悔道:「是本宮的錯,本宮不該心軟,應該一早就除掉那個禍根。」
「母后,事到如今后悔也無用。
」
母后握住我的手,欲言又止了許久才說道:「承懿若是成功了,怕是要立那個賤人為后,你和佑兒勢必要受許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