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相對無言。
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謝景是很好的人,你們要好好的,可別辜負他。」
要你說嗎,你是什麼身份?
我調整了下情緒,故作輕松:「我也是很好的人,他可別辜負我。」
她笑了一下。
5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在我跟謝景出去玩的時候,他看手機的頻率變高了,嘴邊總是會帶若有若無的笑。
我問他在看什麼,他總是會說兄弟群里又發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我知道肯定不止,但我對于這件事也有心無力。
他說他不把楚妍當成女生,我也不能歇斯底里地對他發火。
我們學校的籃球賽順利晉級,籃球隊將動身前往h大參加高校間的籃球聯賽,我有課業,不能跟著去。
都說小別勝新婚,也許這一個星期的短暫分離,能讓他記著我的好,能想起他的女朋友,等他一起上課,給他準備書,陪他打球,陪他吃飯,給他買禮物,給他送傘的女朋友。
在他比賽前夕,我與謝景出去散步,我牽著他的手,看著路燈將我們影子拉長,又生出影子來,黑色和灰色的影子交織。也很可笑,我竟然感覺自己看到了未來。
在他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好幾聲,在蟲聲喈喈的晚上,顯得突兀。
「你兄弟?」我斟酌著字句。
他掏出手機,劃開屏幕,微微側身,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是兄弟群。
字卡在喉間不上不下,我艱難道:「楚妍?」
謝景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他自知這話有毛病,再道:「她不是在h大嘛,聽說我要去打球,說想要盡地主之誼,請我吃個飯啦。」
我冷笑一聲:「又是請吃飯?」
他急忙熄掉屏幕摟住我:「念念,你別多心,她請我們這麼些人一起吃,不是單獨兩人。寶寶,我跟她真沒有什麼,她是我好兄弟啊。」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你愛我嗎,謝景。」
「愛你呀。」
我又嗯了一聲:「我也愛你。」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攏住我的肩:「好啦念念,明天我就去h大特訓了,周末你就來看我比賽好不好,給你留女友專座。」
「好吧。」
「這才乖。」
6
楚妍每天都發朋友圈,而幾乎每條朋友圈都有謝景的身影。
【好兄弟挺進高校聯賽啦~撒花撒花】
附帶了謝景籃球隊的合照。
【今天聚餐 愉悅.jpg (九宮格)】
附帶了謝景一眾人的合照。
【哎,雖然我是h大的,也好希望好兄弟的隊勝啊 嘆氣.jpg】
附帶謝景高中一眾兄弟合照。
【好球!(視頻)】
附帶謝景扣球視頻。
我看著自己與謝景寥寥無幾的聊天框,我知道他不喜歡打字,平常見面得多,他也沒有太多跟我打字聊天的時候。
【比賽比完了嗎?】
【比完了,現在去吃飯。】
【什麼時候回來?】
對面許久沒回。
我打開手機,翻了又翻,干脆扣了手機不再看,卻把消息提示音開到最大。
叮咚——
是一條語音。
【老婆!我今天晚點回去,明天沒球賽,今天晚上,喝點小酒!】
周遭聲音很嘈雜,楚妍的聲音清晰可顯。
【嫂子!景哥喝醉啦,放心,我們一定把他照顧好!】
怎麼又有她。
怎麼還是她。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撥通了視頻電話。
但我撥出的那一瞬間我就開始后悔,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接受鏡頭對面燈紅酒綠的畫面。
畫面接通,是謝景喝得通紅的臉,喘著氣,窩在座位上,眼神迷離。
周圍聲音很大。
「怎麼啦,念念?」楚妍和一眾兄弟還在給他遞酒,謝景晃著腦袋,努力睜開眼睛問我。
我死命壓下情緒:「謝景......你別喝太多,你的胃不好,你怎麼不跟我報備一下啊,你什麼時候回去?」
謝景邪邪笑道:「沒事....我胃沒事!今天高興!晚點回去,別管我啦!」
「謝景!你別這樣。你早點回去好不好......」
突然,他的手機被楚妍一把奪過去:「放心啦嫂子,我們一定會安全護送景哥回去!」
看著她笑得搖曳的臉,我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楚妍,你讓謝景接電話!」我的手在發抖。
鏡頭里的楚妍,將鏡頭一轉,轉向謝景,他的領口扣子已然開到胸膛,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兄弟懷里,嘴里念叨著,臉龐依舊帥氣。楚妍再度轉向我,歉意笑笑:「嫂子啊!景哥他現在怕是接不了電話啦,我先掛了。」
「誒!你地址發......」
楚妍掛了。
我的話戛然而止,忍了許久的淚瞬間流下。
室友紛紛湊過來:「念念,你怎麼哭了呀。」
「肯定是之前球場那個女人吧,念念也就只因為這個煩心過。」
「不過說實話那女的長的還真的和念念很像......」
像嗎,我笑了一下,淚流的更加兇猛。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念念,你要不找謝景問清楚吧!」
我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微信電話打進來,是我網球社的社長。
我抱著懷疑接通:「喂?」
「宋念?我看見你男朋友了,他現在被一個女的摟著,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這件事,畢竟我見證了你和他在一起的部分過程,算是半個見證人了。」
是楚妍吧。
我哽咽著:「在哪兒?」
對面停頓了一下,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你哭了?哎,其實也不算摟,就是那種勾肩搭背,但是謝景好像喝醉了,應該是有什麼誤會,你們到時候好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