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瞎說什麼呢?哥哥這樣的,可不缺人喜歡。」
后來拍完照片,他把他原本一直捧著的玫瑰花給扔進了垃圾桶。
我有些心疼那束嬌嫩的花。
他只聳了聳肩:「別人送的,沒什麼用了。」
那天晚上有些黑,但紀嶼淮的眼睛,卻一直亮晶晶的。
折射出舞臺上的燈光。
我只當,他的眼睛,本就明亮如星。
八
跟唐欣道別后,我才發現自己的鑰匙落在公司了。
沒辦法,又只能往公司趕。
幸好晚上這邊兒也有保安在。
上了樓,我才發現,公司里并不是一片漆黑。
紀嶼淮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光。
真是個勤快的老總,現在還在加班。
我到自己的工位上拿了鑰匙,準備上個廁所就直接回家。
也沒跟紀嶼淮打招呼,免得打擾他工作。
可是好死不死,我在準備離開廁所的時候發現,門打不開了。
這個廁所門不是那種普通的旋轉鎖。
是比較高級的那種鎖頭,這就導致——
我反復拉扯了幾次后,終于確定。
我把自己鎖廁所里了,呵呵。
門板被我搗鼓出了不小的聲響,但并沒有驚動辦公室里的人。
我第一次為自己公司的廁所門太高級而悲傷。
又嘗試了幾次之后,我終于選擇放棄。
我現在,能求助的人……
好像就只剩紀嶼淮了……
我認命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只響了兩聲,他就接起來了。
要不是我知道他在加班,還真以為他很閑。
紀嶼淮低沉的聲音帶著點小沙啞,卻更顯得性感好聽。
「有事嗎?」
我一咬牙,一閉眼。
「你能來下公司廁所嗎?」
他微微疑惑:「怎麼了?」
我哭喪著臉:「我把自己鎖里面了……」
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該不會覺得我是個大傻子吧……
緊接著就是電話的忙音,和噠噠的腳步聲一起響起。
紀嶼淮很快到了廁所門外:「邢思嘉?你在里面嗎?」
「我在……」我弱弱回應。
他沉穩的聲音傳來:「別怕,我來了。」
我倒是不怕,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紀嶼淮在門外搗鼓了一會兒。
一邊搗鼓一邊跟我聊天兒,問我咋進去的。
我尷尬地回答:「回來拿鑰匙,順路上了個廁所。」
外面傳來一聲輕笑。
……嗚嗚。
但紀嶼淮的搗鼓以失敗告終。
最后他深吸一口氣:「你往后面退,我要踹門了。」
我整個人直接貼在了水箱上,生怕被波及。
「砰」的一聲,門開了。
紀嶼淮站在廁所門口,微微喘著氣。
「我送你回家吧。」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是我轉念一想,這機會,不可多得。
于是我點頭:「那就麻煩紀總了。」
紀嶼淮盯著我,半天沒動靜。
正當我奇怪的時候,聽到了他低低的聲音。
「你以前,不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嗎?」
呃……不太合適吧。
我解釋道:「因為畢竟現在我們是上下級……」
他打斷我:「如果在下班時間,我們不是還有私下的交情嗎?」
好吧。
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我妥協了。
「紀嶼淮,你可真沒老總架子。」
紀嶼淮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到他的酷炫邁巴赫前,我剛要拉開車門,卻又被他叫住了。
我疑惑抬頭。
這家伙,又整啥幺蛾子?
結果紀嶼淮幾步過來,打開了副駕的車門,朝我伸手:「坐前面。」
Ok。
我家離公司并不遠,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到家后,我從窗子往下看。
那輛邁巴赫好像才剛剛起步離開。
九
等到工作日上班的時候,有人很快發現廁所門鎖壞掉了。
聽到同事大姐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紀嶼淮怎麼沒找人來修門鎖啊?
直到紀嶼淮中途出來遛彎兒,有人跟他打了報告。
「紀總,廁所的門不知道怎的,好像被人惡意踢壞了。」
紀嶼淮只頓了一兩秒,就神色自然地開口:
「沒事,我踢的,找個人來修一下吧。」
那同事震驚道:「那個不是……女廁所嗎……?」
紀嶼淮手插在兜里,眼神淡淡地向我瞟過來。
我抿緊了嘴,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張。
生怕又在公司里火一把。
紀嶼淮笑笑。
「是啊。
「小邢那天把自己鎖里面了,情急之下嘛。」
……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失望呢。
在同事懵逼的眼神中,我笑得一臉僵硬。
「是啊,那天還要多謝紀總了。」
后來,我就成為了公司的標桿人物。
在大家的口中,我是一個面試邀請老總坐身上后被升職,把自己鎖廁所后得老總踹門解救的奇人。
沒人知道我的心酸淚。
但沒過多久,另一個比我更火的人出現了。
正是大學時的校花,于詩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家好像是有公司的。
她大學學的專業也是工商管理,妥妥要回家繼承家產的呀。
可是,她為啥會來我們公司面試啊?
我和一眾吃瓜群眾圍在會議室外面,默默看熱鬧。
于詩詩現在出落得更光鮮靚麗了,頗有讓人一眼動心的資本。
紀嶼淮正在親自給她面試,不過兩個人的交談,卻并沒有半點面試的氛圍。
倒更像是一個老哥哥在跟小妹妹講話。
紀嶼淮的表情越說越嚴肅,到最后,我親眼見著于詩詩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淚。
也就是在這時,紀嶼淮丟下了一句什麼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