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捧著花,站在旁邊,我看到她的眼淚也在眼眶打轉。
我和齊嘉寧站在舞臺中央,海風吹起我的白紗。
我流著淚跟齊嘉寧說我愿意。
他俯下身,輕輕吻了我。
(完結)
劉知番外
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對她動心的了。或許是那天傍晚,我看到她像個頹廢小貓耷拉著頭趴在桌子上,可憐又可愛。我故意問她有沒有參加考試,她的能力我是清楚的。她就是缺一個推動力。
我們過的第一個除夕,她微醺倒在我肩膀睡著,如同受傷的幼獸尋求安慰。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你落淚。」
我知道她微醺入睡,聽不清我說的話。
后來我們關系越來越親近,可我沒想到當我那那重男輕女的母親撒潑的時候,她會如同一道光,守護在我面前。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這輩子可能都放不下了。
我很少穿粉色紗裙。但在她結婚那天,我穿著粉色裙子捧著花盛裝出席。
她拿著捧花直接遞給我,并說希望我也早日找到幸福。她不知道是,能以朋友的名義待在她身邊,我已經很幸福。
小玲曾問過我,后不后悔讓她去 A 市。如果她不去 A 市,也不會遇上那個警察,更不會和他結婚。
她也說過,算起來我是她和那警察的媒人。如果我沒推薦她去分公司,她可能就不會遇到那警察。我說我不后悔,我希望她可以在她的天空盡情翱翔。
實際上我后悔過,我后悔的是在她難熬的日子里,沒能陪著她。她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比從前更加想她。
我終于明白,分離其實是一種提醒。
它時刻提醒著我,我很愛她。
其實當我知道她完成了公司合并報表,那天我其實去看她了。也看到她和那個警察在開心吃火鍋,那一刻,我知道她喜歡他。雖然知道早會有那麼一天,但我還是無法出現在她面前。
我相信那警察是真心愛她。我猜那警察也看出我對瑤瑤的感情,他也一定會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小玲又問,「你就沒想過表白?」
我想到她說把我當做家人的表情,也回想我親手把她的手放到另一個人手里的場景。
「我寧愿遺憾和痛苦,也不愿意我們的感情難堪而破碎地退場。」
送給她的那一條碎鉆手鏈,刻了我和她的名字。
我希望她永遠不知道。
林哲番外
第一次見小雪是初中的雨天,我忘記帶傘,在一間便利店等雨停。
「同學,你住哪?我有傘,我們一起回去?」
她的笑容在橘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格外溫柔漂亮。
因為住處離得近,我們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我是高一時候認識瑤瑤的,瑤瑤是小雪的同桌。與小雪的明媚大方不一樣,瑤瑤總是沉默少語。
我和瑤瑤真正有交集是因為高二校運會。那時候小雪拉著瑤瑤報名一千五米長跑。
跑到第六圈的時候,小雪卻突發意外小腿抽筋摔倒。當時我跑過去抱起她的,結果被另一個男生捷足先登。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男生是瑤瑤的弟弟陳浩程。
瑤瑤體能并不好,她跑得很慢。雖然是最后一名,我卻看到她蒼白而滿意的笑容。
我心里一動,拿著本來給小雪的礦泉水給她。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里都是驚喜和無措,聲音如細蚊一般地道謝。從那以后,我送東西給小雪的時候,都會準備一份給她。
有一次她雙眼儲淚,說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我只是隨手多買的一份。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作為姐姐,她父母從小都要求她不能小孩子氣,也總是叫她讓著弟弟。她從未享受過來自父母的偏愛。
小雪結婚那天跟我說,瑤瑤喜歡我,叫我不要辜負她。行里字間都好像是我辜負了瑤瑤的滿腔熱忱。
我賭氣答應。我喜歡的人是小雪。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那麼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
可我沒想到失去她會讓我這麼痛苦。看到她那條信息,我瞬間置身冰窖一般。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才知道,在這幾年的相處里,我早已愛而不自知。對于小雪大概是得不到的不甘心。
我開始抱著她留下來的抱枕失眠,自虐式地一遍又一遍回想我們的過去。
剛重逢她時,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波瀾不驚,我當時還很慶幸她對我沒有恨。后來我才知道,如果她對我連恨都沒有,我知道自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曾經那麼膽小內向的一個女孩,早已成長為堅強獨立的女生。
我躺在病床上,哀求小雪聯系她,我只想見她一面。
可直到我坐上飛機出國治療,都沒能再見到她。
我的腿還是沒保住,經過截肢,康復,假肢復建的漫長痛苦治療,我生活已與常人無異。
康復后的第二年,我重回故地。
在路口等紅路燈時,我看到了她。
她和那個警察牽著一個大約三歲小女孩。小女孩留著齊耳頭發,眼睛水汪汪的,長得真像她。
小女孩撒嬌說著什麼,她無奈地笑了。那笑容幸福而滿足。
如果我們當年順利結婚,我們的孩子估計已經上小學。
我們可能也會這麼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