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度凝重。
下一秒,王懷才的臉上開始淌水。
他不可思議地朝我的方向望過來。
我若無其事地放下撲了他一臉水的空茶杯,對著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你還沒進地獄?」
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我往前走了一步。
王懷才就像是見了鬼似的落荒而逃,還丟下了一只鞋子。
我努努嘴,對著黑帽子聳肩:「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黑帽子沒有回答我,但我感覺得到他在看我。
「你是我們的領導嗎?」我和他套近乎。
黑帽子點頭。
「哦……」我輕笑:「那你知道,剛才那個男的是誰嗎?」
黑帽子沒說話。
我自顧自地絮叨:「都說執念夠深,死后可以見到想見的人。」
「看樣子我愛的還是王懷才啊。」
肉眼可見黑帽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隨后便逐漸遠離我的視線。
思考片刻,我莞爾一笑,突地對著茶館的老板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想投胎了,我想當茶館的老板娘。」
老板嚇得打翻了忘憂茶。
果然,不遠處,正在行走的黑帽子的背影停了下來。
我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添油加醋地繼續說道:「老板,你說我這姿色,下輩子還不一定能投胎得到呢。我也挺享受和轉世的人談談人生哲學,不如我……」
「你瘋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
我的笑容更大了。
我再接再厲:「投胎哪有當老板娘香啊。」
「陸苗!」這次指名道姓了。
激將法對這人永久有效。
「陸繆,你再裝?」我叫住那抹手足無措的黑色身影,慢悠悠地朝他走過去。居然可以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兒,低垂著腦袋,站在原地等著我的審判。
我扒拉下那頂圓頂帽子,一巴掌甩向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
卻在離臉蛋還有幾公分的時候,收了力道。
我輕撫著陸繆的眉骨,硬朗精致,可以輕而易舉地用手指描繪出它的形狀。
「在我看不到的情況下陪了我這麼久,委屈你了。」
我踮起腳,吻了吻他冰涼的嘴角:「這次,換我陪你好不好?」
陸繆的眼圈紅了。
良久,我聽到他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