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同意我插手了,我起碼得幫他把閨女護住吧。
母親跟幾個嫂嫂都拿我沒辦法,只訓我。
一個說:「就是送人也沒有連著身契一起送的,不指著你拿捏她們,但總不能一點兒倚仗都沒有。」
另一個說:「還好櫻桃、荔枝的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老人,一家幾口的身契都在咱們家,時不時地還能敲打一番,不然真要出了岔子,豈不是害了林姑娘?」
大家見我挨了訓不頂嘴,還抱著貓直笑,紛紛反應過來,「好啊你!你這是早就想好了的吧!」
我挑挑眉,「那當然。」
送給女兒的人,怎麼能不是精挑細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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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給我送信,說賈璉兩口子積極主動地承擔了林府婚事的籌備。
打的旗號是說玉兒在賈府里受寵,老太太最是心疼玉兒,玉兒未來的母親便是他們家的姑奶奶。
還試探著開口問是不是讓老太太收我做個義女什麼的。
信上,林如海冷笑,「這事兒我回絕了,但想必他們不會死心,若是他們敢再當著你的面開口,也不必給他們留體面,駁了就是。」
自從女兒歸來,林如海寫給我的信就越發多了,有時候一日竟然能收到兩三封。
這封的回信還沒送出去呢,那封就又來了。
當然,說的大多都是女兒的事,還有一些林家族中跟賈璉兩口子的動向。
但信件的語氣、內容明顯越發隨意了起來。
我是因為實在是不耐煩維持大家閨秀謹小慎微、博覽群書的人設了,所以擺爛大白話地回。
但林如海這跟一日三餐上班下班發微信似的通信……
我摸著下巴,皺眉思量:「他不是真的有點兒喜歡上我了吧?」
一個后媽跟繼女的故事里,親爹這個戲份,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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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林如海可能有點兒喜歡我這件事,我的心情很復雜。
說不高興是假的,但又擔心自己德不配位,接手接到了自己心里的模范夫婦。
不過最后我還是決定尊重命運,享受穿書快樂。
畢竟,一個鉆石王老五,單身、多金、儒雅俊朗,能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氣。
這福氣給我,我肯定是要的。
給林黛玉當后媽這件事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我可太喜歡這小姑娘了。
林家收下兩個小丫頭后的第二天,小姑娘就寫了信感謝我,我珍而重之地把信放進小匣子里。
心里喜滋滋,「這可是小黛玉寫給我的親筆信!你瞧瞧這字兒!你瞧瞧這字兒!你瞧瞧這文筆!」
母親過來看,糾結半天后說道:「林姑娘的字兒是不錯,但比林大人的還是稚嫩許多……怎麼林大人的信你就用笸籮裝?」
我表示:「他的信那麼多,不用笸籮用什麼?」
母親看著我笑,又伸手撫摸我的長發,「你啊你,真是傻人有傻福。」
在林家、沈家,還有賈家的通力合作之下,婚事辦得十分漂亮。
幾個嫂嫂送嫁的時候都哭了,拉著我的手讓我常回來,「那個什麼撲克牌,還有好幾種玩法沒教會我們呢!」
我喜歡幾個嫂嫂的性子,加上沈家雖然家風清明,但規矩不重,很適合小黛玉的成長,于是我也鄭重回應:「放心的,你們多準備些銀兩,等我回門的時候贏你們錢!」
到時候帶上我女兒一起!母女上陣,殺她們個片甲不留!
幾個嫂嫂齊刷刷松開手:「咳,怎麼能談錢呢?談錢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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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錢怎麼會俗呢?
錢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啊。
成親一場,收益還真不少。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林如海這巡鹽御史的位置,上達天子,下通商賈,中間的同僚、同窗那就更別說了。
給他送錢的人那可太多太多了。
沈家也是世家大族,放肆一點說,屬于皇帝沒了都不會倒的那種清流世家,自然也是賓客多多。
這種人情往來不算貪腐,乃是禮數,更遑論連皇上都專門送了賀禮來表達態度了。
因而,一場婚宴下來,簡直賺得盆滿缽滿。
我叫人喊了林如海來,「你先把蓋頭掀了,交杯酒喝了再出去。」
林如海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有些意外,「現在嗎?」
他是來給我送點心的,新娘子成親多半要挨餓,都得等到新郎官宴請完賓客之后才能入洞房。
林大人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我是很滿意的。
但我等不及了。
我在蓋頭下點頭,「是啊。」
搞快點。
我要見女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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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礙于未婚身份不得自由出入林家,但現在我已經拜堂了。
掀了蓋頭我就是林大人的妻子,小黛玉的繼母。
當然要立刻見見我可可愛愛的小女兒。
我指了指院子里的各種箱籮禮單,說:「沈家那邊的我記著,你這頭的我請玉兒來管著,可好?」
林如海顯然非常意外,他轉過頭定定地看了我半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過來握住我的手。
「我既然同你成了夫妻,自然是信你的,內宅之事我放心你,不必假手于人。
」
我面露感動,「夫君,我明白的,但是玉兒好不容易回來,我這里就進了門,我想讓她知曉府中大小事,讓她明白這里永遠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