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橙,你叫什麼呀?
我是第一次和人以這種形式,在這樣的場景下用文字交流,但不得不說我也有些激動和開心的,畢竟這是斷網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聯系。
當即我就跑到了書桌那邊,撕下來了一張紙,然后刷刷刷的給那個女孩子回信:
我叫陳希,是大一的新生。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我和林橙一直在互寫紙條,漸漸的由一開始的幾行字,慢慢的可以一個人聊滿一整頁的紙。
我們什麼都說,從追星八卦一直聊到專業課題,甚至雙方的情感史都互相打探的清清楚楚。
我說自己是萬年單身狗,母胎 solo,林橙回:那咱倆真是活該成為好基友,單身狗的磁場都是這麼的相合。
通過這些天的紙條溝通,我得知了林橙也是 a 大的新生,最讓我驚喜的是她也是攝影專業,我在一班,而林橙則是在二班。
這種奇妙的緣分更是拉進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我和林橙約好了,如果這次可以熬過去,等到喪尸被完全控制住的那一天,兩個人就合租在一起,當面聊一整個通宵。
其實我很好奇林橙怎麼也會提前屯了那麼多的物資呢?而且她是提前了一周就開始屯東西,據她描述,她的家除了睡覺的地方,其他都被物資堆的滿滿的,只剩下走路的過道了。
我直呼內行,詢問她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提前屯了這麼多的物資。
林橙:如果我說,我是重生來的,你會信嗎?
看到林橙的這行字時,毫不夸張的說,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緣分真的很奇妙。
林橙又問:你的東西夠嗎?如果你沒有吃得可以給我說,我用無人機給你運吃的。
陳希,我們一定可以堅持到重見光明的那一天的!到時候我們要做死黨!
死黨。
這個詞真的很美好。
這大概是末日來臨以來,我第一次在除了父母以外的人那里感受到的溫暖。
末世下的物資何其珍貴,許是林橙的物資真的很多,但是她愿意拿出來分給我的那一刻,我還是會覺得很開心。
喪尸爆發的第三十天。
今天晚上的月光很溫柔,我和林橙已經很聰明的利用無人機在兩家的窗戶前拴了兩條長線,這樣就算無人機最后沒電了,我們也可以拉動長線傳紙條。
借著明亮的月光,我趴在窗臺上面,在干凈的紙上一字一頓的寫下了一句話:林橙,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七
今天我像往常一樣醒來,卻有一種頭沉暈眩的感覺,眼下已經十月份了,我卻冷到打了個顫。
我不由得心里暗叫了一聲不好,下樓走到客廳,翻出來了體溫計測了一下。
三十九度九,我很少發這麼高的燒,在這種亂世下發燒更是讓心膽戰心驚。
還好我有提前就準備好了的退燒藥,我連忙吃了一顆。
沒有什麼胃口吃飯,我喝了點水后,便走到了窗臺那邊,和林橙每天傳送紙條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我給她寫了一個今天不舒服,可能要多睡會的紙條后便又回到了二樓臥室,多穿了一些衣服,將冬天的羽絨服都套在了身上,然后蓋著厚厚的被子補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我淌了一身的汗,并沒有覺得好轉,反而覺得身體更虛了。
我摸索過來體溫計再次一量,好家伙,這都直逼到四十度了。
我嚇得不行,加大了藥量。
這一次的發燒反反復復了快三天才終于見到好轉,今天已經沒有再起熱了,但是依舊鼻塞和嗓子痛。
我吃完藥后,終于有心思來到了窗臺前,掀起窗簾的一角時,這發現堆在門口的紙條都已經快疊成一個小山了。
我連忙打開窗戶將紙條拿了進來,發現都是林橙擔心我的話。
再一抬頭看向對面,恰好林橙也在窗臺前,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將剛剛寫好的紙條給我傳了過來。
[你好點了嗎?我守在鐵窗前三天,你終于出來了,我差點以為你被喪尸吃了!]
我別提有多詫異了,林橙這幾天居然一直為了我守在窗戶前?
一時間,我又內疚又感動,連忙給她寫了個紙條:我的燒已經退了,現在已經好多了,抱歉啊,讓你擔心了這麼多天。
[你沒有事就好!對了,你有聽到大喇叭喊的東西嗎?]
我表示不清楚,什麼大喇叭?可能因為身體太虛弱了,我竟然毫不知情。
林橙這才又是解釋道:
[前些天學校的大喇叭放出來了聲音,說是幸存者可以自行前往基地,若是通過了門口的機器檢測,確定身體沒有被感染的話就可以進入,基地里有最安全的保護,也提供了一日基本所需的餐食,聽說還有網絡呢!我查了,那個基地在高鐵站附近,你想去嗎?]
高鐵站?那不是離我們這里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在有充足的物資下,不如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小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