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洗完澡出來,她還是那副樣子。
再等下去,待會沒法睡了。
我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沒搭理我。
我只能出言提醒:「你好,同學,這個床位是我的。」
她終于摘下一只耳機,臉色卻很不耐煩。
「你沒看到我正在打電話嗎?
「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
禮貌?
如果我真不懂禮貌,就把你的東西一股腦兒扔進垃圾桶里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說。」
她瞪我一眼,「懶得理你。」
說著,又戴上了耳機。
我怒上心頭:「你不愿意讓位,我就喊宿管來了啊。」
她聲音尖銳:「顧青你這人怎麼這麼事兒精啊?」
服了,真愛倒打一耙。
她拔下耳機:「跟你一個寢室,我真 TM 倒霉!」
手機里的聲音傳來:「顧青,你別得寸進尺啊。」
好家伙,是李聰。
這兩人是一起的。
室友小 A 是個老好人:「顧青,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你吧,我也是靠里的。」
室友小 B 也勸我:「薇薇她神經衰弱,門邊太吵了,我們都是室友,互相體諒體諒吧。」
我這人也不是不通情達理。
她跟我好好說,我自然會酌情處理。
但她呢?
和李聰一類人,一上來就給我扣帽子,說我事兒精。
她根本沒打算好好解決這件事情。
那我也沒必要做這種爛好人。
我冷哼:「是你自己把你的東西搬出去,還是我丟出去?」
「你丟啊,我一瓶護膚水,就抵你一個月生活費!你敢全丟,我看你也別讀書了,專心還債吧!」
她有恃無恐,一副「看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她桌上這點東西,頂多就六位數,我隨便一個包都不止這麼點兒!
小 A 大概是怕我沖動,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
我沒那麼沖動。
能動嘴的事情,堅決不動手,怕被人訛上。
正巧宿管在門外,我開口提醒:「你不愿意搬,那我就讓宿管和輔導員幫你搬了。」
小 B 說:「我聽說這個宿管很兇的,咱們以后還得評優秀寢室,還是別得罪宿管了吧。」
小 A 見我勸不動,轉而對她說:「薇薇,我和你換床位吧。」
這件事情任薇薇不占理,已經有兩個人給她找了臺階,她也就順著下了。
下臺階前,她還對我放狠話:「顧青,你等著。」
我笑死了。
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有這種小混混習氣?
但我沒想到,找茬這事兒,任薇薇和李聰這兩人,是專業的。
4
第二天,李聰就在群里公布了班干部的名單。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生活委員。
昨天就這最后一個職位沒選出來,輔導員見氣氛不對,就讓李聰多費心。
言下之意就是,讓李聰私下里和同學商量,找個人出來當生活委員。
可他不打一聲招呼,就讓我頂了。
有這麼專制獨裁的嗎?
我立刻私聊他:「我沒答應當生活委員。」
他裝死,根本不回我消息。
讓我吃悶虧?根本不可能!
他們寢室對面就是食堂,我拿著本書,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聰可以不下樓吃飯,可以讓室友幫忙拿外賣,但他不可能不見任薇薇!
他和任薇薇正蜜里調油呢,所以他一定會下樓。
果不其然,臨近傍晚,我堵到了他。
一看就是打扮過的,刷得干凈的皮鞋,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嘖嘖嘖。
我都快站到他面前了,他也當沒看見,繞過我就要走。
我當然不可能,就讓他這麼糊弄過去。
「李聰,你什麼意思?」
他這才停下來看我:「這是大家的決定。」
哦豁,好一個大家。
我冷哼:「原來你手機沒問題啊,我還以為你手機壞了,收不到消息呢。」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裝死行為。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忘記回了。」
這不是重點,我也沒揪著不放。
「你是班長不錯,但你也不代表大家吧?」
如果真是大家的決定,他怎麼不問小 A 和小 B 的意見?
怎麼也不過問過問我的意見?
「信不信隨你。」
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大步向前走。
我擋在他身前。
他繞開就走。
這麼一來一回幾次,他煩了:「為班級做貢獻你都不愿意?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啊!」
我的天,又給我貼標簽!
我深吸一口氣:「我自己想當,和被人強迫著當,完全是兩碼事好嗎?
「你事先和我打招呼了嗎?有問我愿不愿意嗎?」
李聰滿臉通紅:「我還有事,懶得和你扯。」
我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我挺閑的,大不了當個電燈泡。」
「你!」
李聰被我這句話打敗了。
「行,晚上我在群里讓大家重新選個生活委員出來。」
打了一場勝仗,我高高興興回了寢室。
但我沒想到,李聰真的很不要臉。
他的承諾就是權宜之計。
他不僅沒在群里重提這件事情,還轉頭告訴了輔導員!
這和小時候動不動就打小報告的那群人,有區別嗎?
輔導員把我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顧青同學,我聽說,你不愿意擔任班干部。」
我不知道李聰對輔導員說了什麼。
但以他的尿性,肯定沒說我什麼好話。
肯定是,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我開誠布公:「王老師,我不是不愿意,是班長根本就沒過問我的意見。
「我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當了這個生活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