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檢察院調查了他們公司，存在很多違規違紀問題，已經被查封了。至于蘭姐——」

他微微停頓：「她幫過我幾次，在我心中是個很好的姐姐。」

這突如其來的解釋是怎麼回事？

見我沒說話，他又補一句：「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

秦淵認真地看著我：「我沒覺得你哪里做錯。」

心口忽地一窒，像是被什麼東西劇烈撞了下。

「你怎麼了？」

見我捂著胸口不說話，他突然緊張。

我齜牙咧嘴，故作玩笑：「你這麼認真的看我，我怕我會愛上你。」

他一怔，默了半晌，移開視線。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懷疑自己聽錯：「什麼？」

秦淵不再開口，耳尖冒了點兒紅，像怕我再看，他走向懷表。

我騰地站起來：「你先等等，我走了你再看。」

他詫異地看我一溜煙兒跑到門口：「沒事，修不好也沒關系的。」

「走啦走啦。」我趕緊拉上門。

說完就噔噔噔跑回家。

我撫著劇烈跳動的胸口，想著秦淵打開懷表后，可能出現的各種表情。

啊啊啊啊！

莫名地羞恥啊。

26.

輾轉反側一整晚，我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下了床。

幸虧今天是周末，不然我指定得被公司里的小八卦們煩死。

在家打了一天游戲。

終于，在我媽的耳提面命下，我領著買菜的圣旨出了門。

回來的路上，我撞見了秦淵。

一身簡單的白色衛衣配深藍牛仔。

長身玉立，看起來尤為陽光。

「額呵呵，這麼巧啊……」我尷尬地打招呼。

「不巧，」

他的回答很直白：「我在等你。」

一雙眼毫不避諱的注視著我，我還沒搞清什麼狀況，心跳卻開始加快。

剛準備說話，電話猛地響了起來。

27.

當我們趕到小麗出租屋的時候，門正大大敞開著。

小麗縮在沙發上，抱著枕頭哭。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緊張地查看她身體，看到她腿上有好幾道淤青。

「他媽的死渣男！」我忍不住罵了句。

秦淵警惕地看了眼周圍，護在我們身邊。

「他說他一會兒還要來，不給錢就不走。怎麼辦敏敏，我好害怕。」

小麗緊緊抱著我，渾身止不住顫抖。

「警察應該快來了。」秦淵很冷靜，「我們先離開這里。」

我們剛準備走，小麗的渣男前男友就上來了。

身后還跟了兩個一看就不好對付的小混混。

「喲，還請了救兵。」

渣男眼神陰鷙，他盯著小麗大喊：「老子不是告訴你不準叫人嗎！」

直接一個瓶子揮了過來。

我瞳孔驟然一縮。

秦淵閃身擋在我們面前，他大喝一聲：「跑！」

我知道我們留在這兒只會礙手礙腳，讓他顧忌。

一咬牙，我拽住癱軟的小麗跑了出去。

剛驚惶地奔到樓下，碰上趕來的警察。

「五樓，快去！」

我幾乎是哽咽地吼出這句話。

將小麗交給隨后趕來的女警察，我轉身奔上樓。

28.

在看到秦淵干凈的衣服上滿是臟污，手臂上還有數道紅腫和血痕時。

我的眼淚刷一下掉了出來。

他坐在沙發上喘著氣，一看到我，勉強站起。

「我沒事。」

他慢慢向我走近。

本想摸我的頭安慰安慰，但看到自己滿身的臟污和傷，他收回手，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小小的奶糖。

輕輕放到我手心：「別哭了。」

……

我怔住，撲過去狠狠抱住了他。

很久很久之后，他突然開口：「那天，阿姨說，你沒有男朋友。

」

一愣，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提這個，我還是感覺有些羞惱。

「我媽真是的，她為什麼要給你說這個啊。」

他忽然笑開，可能是扯到傷口，又輕咳了一聲，聲音放得很緩。

「是我先問的。」

……我不說話了。

下瞬，他的聲音重新敲在耳畔，說不出的溫柔動聽。

「所以，下個周末……

「可以約你去南湖看燈嗎？」

29.

幸好沒有傷到骨頭，秦淵在家休養的這些天，我每天都端著補湯準時敲響他家大門。

在我媽的耳提面命下，我的廚藝直線飆升。

對他家的熟悉，已經到了閉眼都能找到他貼身衣物的程度。

咳咳，這個不重要。

……

時間一轉，周末如約而至。

我乖巧地坐在老佛爺的化妝鏡前，聽她叨叨叨。

「要說起來還有點不信，你買個菜居然能進派出所。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從警車下來時什麼心情。

「不過好歹你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也算是有收獲了。」

她頗有感概。

「媽，八字還沒一撇呢，什麼終身大事啊。」

我紅著臉打斷。

老佛爺嘴角一撇：「好了，起來看看。」

鏡子里的女生明眸皓齒，粉頰瑩潤。一席粉藍衣裙，襯得整個人嬌俏又靚麗。

我眨眨眼，忍不住擺了幾個 pose。

她滿意地點點頭：「你們約了幾點？」

我伸出手指比劃：「八點。」

一掃墻上的掛鐘，老佛爺立馬變臉：「只有半個小時了，你還不趕緊出門。」

「還早啊。」我不以為意。

她不容拒絕地將我推出門：「早到是基本禮節。第一次約會，你總得給人小淵留個好印象。

「你都二十好幾了。以前從沒聽過男孩子追你，我以前有段時間還以為你性取向有問題。

幸好現在人小淵對你上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嘴角抽搐：「……」

這真是我親媽嗎？

「快去吧，要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