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跟秦淵,什麼關系都沒有啊……
我拿出懷表,放在手心發神地盯著。
懷表還回去,我跟他之間也就徹底兩清了吧。
之后,就跟他再沒瓜葛了。
發怔了好半天,我拿出手機,點開秦淵的微信。
剛敲下一個字,一道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22.
翌日午后。
女人約我在咖啡廳。
她穿了件修身的 V 領小黑裙,卷發紅唇,性感美艷。
手里執著杯藍山。
開口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適合他。」
我無語地看了眼腕表,耐著性子說:「如果你沒其他事,我還要上班。」
拜托,社畜的午睡時間也是耽誤不起的好嗎?
女人涂滿寇丹的指甲輕叩桌面:「秦淵剛來我們酒吧的時候,被他父親打壓得很慘。」
我起身的動作頓時一停。
……
秦淵的母親,在他十三歲那年因抑郁癥離開人世。
沒過多久,他父親就帶來了繼母,和跟他相差三歲的妹妹。
父子倆的隔閡越來越深,直到他離開家,兩人的關系已到了不可調合的程度。
甚至在找工作上,也處處打壓他。
他靠著在酒吧的兼職勉強度日。好歹他自身能力過硬,幾經周折,總算找到了一家不錯的公司穩定下來。
在她的敘述中,我終于明白,那晚秦淵的冷漠是為什麼。
也知道她為什麼找我了。
「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得罪的那個男人,是他們公司的招標對象?」
這話問得我心口一窒。
秦淵,他知道得罪對方的重要性吧。
可他一句也沒告訴我……
我垂眸,咬緊了唇。
女人輕呵一聲,將咖啡落在桌上。
「離他遠點吧,你的沖動和那所謂的脾性,會給他帶來麻煩。
」
她的鄙視毫不掩飾地戳到我臉上,我不由想起那天她站在秦淵身邊,仿佛宣示主權的模樣。
一股沖動涌了上來。
我捏緊拳,抬起頭:「我跟秦淵的關系到底如何,這是我跟他的事,不需要你來評定。
「還有,咖啡錢我已經 AA 了,再見。」
我拿起身旁的包,頭也沒回地離開了咖啡廳。
23.
原來,秦淵有著那樣的過去……
原來,他過得那麼不容易。
我站在大街上,滿腔的激蕩憤懣不知如何發作。
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卻在打通的那一秒倏地掛斷。
該怎麼說?
或者,我該怎麼問?
思來想去,最后我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有時間嗎,我把表給你。」
只過了幾秒,秦淵便回復過來。
「晚上七點,來我家。」
我捏緊手機,深呼出一口氣……
其實那個女人有一點說得沒錯,我的脾性是有點沖動。
但重來一次,我依然不后悔做那樣的舉動。
畢竟眼睜睜看同事受侮辱,我做不到。
至于秦淵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大不了,我和他一起面對。
24.
主意打定,我回了公司。
怎麼說我也是一枚盡職盡責的社畜。
秦淵的公司和我們公司雖然商業規劃不同,但都是有名的上市企業,總能找到些共通之處。
見我一下午都沒從電腦前起來,小麗也湊了過來。
得知原由后,她加入了我。
「那次要不是你們,我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她笑笑:「聽你這麼說,他挺有擔當的。敏敏,你可以試試。」末尾,語氣揶揄。
「瞎說什麼呢,趕緊干活。」我紅著臉趕她去做事。
經過我們一下午的不懈努力,又憑借我三寸不爛之舌,終于從總監那里要來了一個考察的機會。
如果那個猥瑣男真要在秦淵公司作妖,也能找回些優勢。
25.
一下班我就往家趕,在走廊上又看到了我媽和秦淵。
兩人正十分熱絡地說著什麼,我走過去:「媽?」
我媽一看到我,忙叫了聲:「哎喲看我這記性,鍋里還燉著魚呢,你們先聊你們先聊。」
說著,她飛快地朝我擠眉弄眼,門啪地在我面前一關。
動作之快,生怕我回家似的。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我訕訕回頭,準備直接把懷表掏出來給他。
秦淵已經開了門,聲音透著淺磁傳來:「進來吧。」
他話都說到這了,我張張嘴,最后拿著表進去。
再次來到他家,我已經輕車熟路了。
換了鞋,我看了懷表一眼,輕輕放在桌上。
秦淵正握著一把吉他調試。
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你寫了新譜子?」
「嗯,要不要聽?」
「好啊。」
他垂眸,指尖輕勾,優美悅耳的旋律從指間流出。
暈紅的夕陽透過陽臺輕灑在他身上,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溫暖又和煦。
與最初禮貌卻疏離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這樣的秦淵,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啊……
不知為何,小麗的話又在我耳邊回蕩。
一曲結束,他抬眼看我。
他的眸極為澄澈,清晰倒映我的臉。
心忽然猛跳了下。
「其實,秦淵……」
「怎麼了?」
「我想說——」
我深吸一ロ氣:「你笑起來挺好看的,要多笑笑啊。」
秦淵默默看著我,半晌才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我沒說話,他又說:「你開心的狀態不是這樣的,是有什麼心事?」
我沉默。
什麼時候,他這麼了解我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酒吧里那個男人,是你們公司的招標對象?」
他反應很快:「蘭姐找你了?」
「……」
「你放心,他跟我們的合作已經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