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仿佛被雷劈中,雙手顫抖。
這聲音就是剛才給我做復查的醫生的。
他在說什麼?
齊猛騙我?!
辦公室里傳來腳步聲,醫生要出來了。
我趕忙躲到一邊,等到他們走遠了,才進去拿走自己的包。
上午的太陽燦爛無比,我走在大路上卻覺得身在冰雪寒窟。
強打起精神回到公司請假,我立馬約了另外一家醫院檢查,得到的結果如我想的一樣——我很健康,根本沒有生病!
但這邊的醫生卻提醒我,我有幾項檢查結果要注意,日常不要隨隨便便吃補藥。
這話提醒我了。
如果我沒病,那之前齊猛帶我去醫院開來的那些藥又是什麼?
我趕忙回到家,翻出之前吃的藥,剛拿了一盒,大門響了。
6
我立馬光著腳跑到門口,藏起自己的鞋子,然后一頭躲進旁邊的柜子里。
還好,我長了個心眼,回來的時候裝作家里沒人的樣子,又將門從里面鎖了兩道。不然就開鎖這麼一點時間,根本不夠。
我剛躲好,門打開了。
是齊猛。
他匆匆回來,直接進了房間,然后我就聽到一陣翻亂抽屜的聲音。從柜子的縫隙里,我看到他拎著一只袋子離開了。
大門咣當一聲關上,我屏住呼吸又等了好一會兒。
確定沒人回來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出來。
房間柜子里的藥被齊猛處理掉了。
我看著自己手里剩下的一盒,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把藥交給信任的人去查,結果要幾天才能出來。
我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在這個家里跟齊猛演戲,只不過我的必修課是演好一個不知情的病重妻子。
我在網上買的竊聽器到了。
我還記得齊猛跟那個電話里的人約定過,要去看她。
時間就是明天。
趁著齊猛開車送我去公司,我悄悄將竊聽器放在座位下面。
齊猛:「今晚陪你回去看岳母,你的病情我還沒跟他們說。」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的臉色。
我說:「那就不說了吧,免得她老人家擔心。對了,我抽屜里的藥怎麼不見了?」
「這不是制定了新的治療方案嗎?之前的藥當然沒用了,我怕你看到了觸景傷情,所以先丟掉。」
這說法,真搞笑,一個病重的人看到藥會觸景傷情。
一時間我演不出來,只好把臉轉向一邊,裝作看車窗外的風景。
齊猛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姜蕓,別擔心,我們是要做一輩子夫妻的。」
我感到惡心:「好。」
竊聽器我花了大價錢,是可以實時監控的,只要我這邊有時間,可以隨時聽到齊猛的那邊的情況。
一上午我都在忙。
這種忙碌帶著一種心慌意亂。
我知道真相就在前面,可我不敢親自去揭開這層紙。
忙完了大半天,我靠一杯咖啡提神。
我們倆的手機是互相關聯坐標的,這是一開始戀愛的時候就保留的習慣。
后來換了手機,也是懶人操作,一鍵換機,這樣的關聯始終沒被取消。
齊猛現在應該已經忘記這回事了……
我查看齊猛的方位,看到他車的坐標停在一家酒店門口。這會兒四下無人,我知道是時候了。
戴上耳機,點開了竊聽器的開關。
剛巧,信號一連上我就聽到那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說話。
「你都好久不來看人家了……哼,之前還說會跟家里那個老女人離婚娶我的,現在呢?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騙人的鬼。
」
沉默一會兒,還是這個女人在說話。
「你怎麼不吭聲了?快說話呀。」
我的心也快跳出嗓子眼,我也在等對方開口。
哪怕知道這個竊聽器就在齊猛的車里,哪怕我已經有 90% 的把握認定齊猛有問題,不到最后一刻我始終難以死心。
「說話呀!」女人催促著。
然后我聽到齊猛的聲音:「我們分手吧。」
7
別說是那個女人了,連我都聽呆了。
女人尖叫哭嚎:「你跟我玩了半年多,現在就想分手,門都沒有!」
「當時是你勾引我在先,你敢說那天晚上的酒不是你故意灌醉我的?事后還給我發照片威脅我,讓我一步步淪陷。鄧玫,這半年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差不多夠了吧!」
鄧玫!
我的心頭一緊。
這是齊猛公司里一年前來的新人。
意氣風發,很有才華,齊猛之前經常在我面前夸她。
仔細想想,這半年來他確實很少提到這個名字了……
我還一度以為這樣的人才離職了。
原來是跟自己的老板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齊猛怕我看出來,才沒敢多提。
「我老婆身體不好,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她不開心。既然一開始錯了,那就不能再繼續。我給你轉十萬,你拿著離開吧。」
鄧玫哭了:「齊猛,你好沒良心!」
哭完罵完,她走了,估計也沒放棄那十萬。
聽完這些,我的心空蕩蕩的。
原本是想拿到抓奸的證據,沒想到卻是丈夫跟第三者的分手。
一時間,我六神無主。
他這是要回歸家庭了嗎?
那我該怎麼辦?接受他,裝作這一切都沒發生?
不,我辦不到。
齊猛外遇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還有他騙我說我得了絕癥,這件事我還沒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