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字母跟我現在正在吃的藥,一模一樣。
齊猛騙我說,這是國外進口的保養品。
原來是這樣……我松了口氣。
齊猛抱著我不放,直到我保證自己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會好好配合治療,他才松開手去廚房給我做晚飯。
他是個好男人。
結婚七年,始終將我捧在掌心里寵著。
我或許不該懷疑他……
可是那通電話又是怎麼回事?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聲音究竟是誰?
我腦袋一片模糊,甚至想不起那個聲音到底是不是跟齊猛一樣。
我回到房間想查一下我現在的病情。
電腦上的直播間還沒關掉,我看到趙芬芬在里面依舊忙碌。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有一點不對勁。
趙芬芬身上的衣服跟我早上在酒店看到的不一樣了!
之前我心太亂,根本沒察覺到,現在想來上午那麼短的時間里,她去酒店送個資料吃個早餐的功夫,為什麼要換衣服?
我的心咚咚狂跳。
4
我記得趙芬芬之前在酒店穿的衣服。
深藍色的阿瑪尼,整套。
足見這些年她在職場混得風生水起。
晚飯后,我給趙芬芬打電話:「你那套阿瑪尼還在嗎?借我兩天,我公司年會。」
趙芬芬:「哎喲,齊太太還要跟我借衣服穿?讓你們家齊猛買去。」
「別鬧,這不是趕嗎?我找不到合適的,想來想去就你那套顏色風格最適合。」
我強撐著穩住心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哎,那你來晚了一步。今早去酒店給你老公送資料的時候,餐廳服務員不小心把濃湯灑我衣服上了。
哎……我的衣服呀,就這麼毀了。」
趙芬芬的語氣特別懊惱,「害得我后來趕去展會都是臨時在商場買的。」
原來是這樣嗎?
是我想多了。
又聊了幾句,我掛斷電話。
晚上,齊猛抱著我,還在我耳邊說著纏綿的情話。
我很想問上午那個電話,但話到嘴邊忍住了。
半夜醒來,我一摸身邊,齊猛不見了。
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陽臺上有個人影在動,齊猛壓低聲音,不知跟誰打電話。
「行了,我知道了。」他語氣有點急躁,卻還在哄對方,「以后不要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你也知道我這兒的情況。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后天去看你,上次你喜歡的項鏈收到了吧?」
這話聽得我渾身冰涼。
我輕手輕腳回到床上,一看床頭柜——齊猛的手機還在,那麼他又是從哪兒冒出一個手機?
容不得我細想,齊猛的電話就要打完了。
我趕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哪里睡得著呢?剛才他的話一遍遍在我腦海里重播。
好不容易等到齊猛的鼾聲正濃,我睜開眼,偷偷地摸到陽臺。
齊猛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沒聽到任何柜子打開的聲音。他的睡衣都是我買的,衣服上沒有口袋。早晨我都會跟他一起起床,他準備早餐,我收拾床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所以也不可能將手機藏在枕頭下面。
唯一的可能……
手機還在陽臺上。
陽臺上都是花花草草,平常齊猛打點得比較多。
我只負責欣賞。
現在看來,他照顧這些植物也并非全都為了喜歡花草。
很快,我在花草下面的烏龜盆里發現了一只裝在防水袋里的手機。
顫抖著手,把那只手機拿出來。
很快我就被無邊的失望籠罩著。
我不知道手機的解鎖碼。
試了幾個都不對。
為了防止齊猛發現,我只能將手機放回遠處。
床上那個男人還在睡著,我的心卻涼了一半。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腫眼泡起床。
齊猛看我臉色不好,又是一陣安慰。
這語氣,跟他半夜里安慰另外一個人的如出一轍。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我問。
「當然有啊,我約了最好的醫生,我們一起去復查。」齊猛握住我的手,滿眼深情,「蕓蕓,答應我,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不要自暴自棄,你還有我,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我陪著他演戲:「當然不會。」
我還等著揭穿他的嘴臉呢。
只是心如掉進萬丈深淵,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5
復查的結果一般,各種數據都在臨界點。
我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命不久矣。
齊猛紅了眼眶。
剛才在醫生面前,他一直都在追問治療方案,上百萬的治療費用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說出,實在不行還可以將公司賣掉。
老實說,如果不是已經發現他出軌的端倪。
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齊猛會背叛我。
「送我回公司吧。」我淡淡地說。
「你還是回家歇著。」
「情況又沒到最壞的時候,在家里我反而會胡思亂想。」
齊猛說不過我,開車把我送到公司樓下。
剛忙了不到十分鐘,我發現自己的包落在之前的醫生辦公室。
包里有我今天開會要用的重要資料。
我趕忙打車去拿。
剛到辦公室門口,我突然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個叫齊猛的男人想做什麼,騙自己老婆說得了絕癥。看他那樣子,我都自愧不如,同樣是外行,我演得就是不如人家聲情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