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拉著將我摟進懷里,緊緊護住。
我以為沒事了,可就那麼短短幾秒,大片的血頃刻間將他的衛衣染紅。
在李賀身后的呂母表情先是喜悅然后是驚慌,她抽出的刀子還在滴血。
11
我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不停擦著手上的血,可是怎麼也擦不掉,眼淚控制不住地從眼眶滑落。
「夏星!」身穿警服的張哥怒氣沖沖朝我走來,他指著我罵,「你是不是非要把李賀害死才滿意!」
那架勢,如果不是幾個警察攔著,他的手都要指到我的臉上了。
「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出現,李賀每晚都是在車上睡的,他在你家樓下一直守著你。你不就是怨他五年沒去找你嗎,行,我告訴你。」
張哥說,李賀五年沒去找我,是因為被派去外省執行臥底任務,這件事需要保密,他害怕自己暴露牽連到我,所以才避險。
這個呂昂是當時和李賀一起臥底任務的警察,他就是因為暴露了被……
呂母接受不了打擊,再加上聽信讒言,就怨上了活著回來并得到榮譽的李賀。
張哥說在執行任務期間,李賀有偷偷去看過我,甚至還因此受到過上級的警告。
「他冒著被處分的危險甚至生命危險去看你,結果看到了你和別的男人在醫院一起卿卿我我。」
「你這話說得,什麼叫和別的男人一起卿卿我我。」
接話的是杜依灝,他穿著手術服匆匆趕來,「我現在急著進手術室搶救你的寶貝徒弟,要不然我非要在這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是,李賀在你們心中是寶貝疙瘩,是完美的,但是他對于夏星就是不負責任的負心漢陳世美!
「我就一句話,他對得起工作,但是他對不起夏星。他配不上!」
然后留下一個下瀟灑的背影走進了手術室。
是的,杜依灝是醫生,是我的主治醫生,也是我媽媽閨蜜的兒子。
所以在我住院時,他一直對我挺照顧的。為我系鞋帶是因為我的膝蓋打了鋼板固定,還沒恢復好,彎不下腰。
他抱著我離開,也是因為我腿疼,實在挪不動步子了,才將我抱起送回病房。
不知道李賀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現在也不重要了,我只想他沒事,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活著。
被杜依灝嗆過的老張也不說話了,沉默地靠墻站著。
等啊等,終于手術室的門開了。
杜依灝先出來,他眉頭緊皺著,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了!怎麼了!」老張著急地上前,「說話啊!」
杜依灝看著他嘆了口氣。
這一嘆氣,無疑是不好的前兆,老張嚇得直接站不穩了,老淚縱橫喊:「李賀啊!」
杜依灝白了他一眼,「哭什麼,手術很成功。」
「很成功你嘆什麼氣!你是不是故意嚇我的。」
杜依灝不理會老張想砍點什麼的眼神,略過他到我面前,「別擔心,沒事,等麻藥過去清醒了,就推出來轉普通病房了。」
我抹去眼淚點了點頭。
李賀推出來時,老張他們一窩蜂都涌了上去,我離得遠遠地看著,看到他沒事就好了。
正想離開,就聽見他微弱地喊:「夏星。」
我上前,他用打著留置針的手拉住我,帶了絲乞求道:「你答應我了……別走,別離開我……求你了……」
12
呂母因精神有問題,再加上是烈士家屬,重罪輕判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我沒離開,而是留在醫院照顧李賀。
不意外,跟他爸媽碰面了。
那天深夜我正趴在他的床邊熟睡,肩膀被人輕輕輕拍了拍,我驚醒,以為是護士,結果對上他媽那張眉頭緊皺的愁容,嚇得我一個坐不穩,差點把李賀的脈壓管給拽了,還好他媽媽及時拉住了我。
「阿姨……你們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尷尬地拿起放在地上的包想要離開。
可在病床上的李賀卻不肯,他抓住我的手腕柔聲說:「走什麼,今天剛好都在,有些話要說清。」
「爸媽。」李賀這兩聲喊得很疏離,尤其是對他媽,帶了絲怨,「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但我這輩子只認定夏星一個。」
「兒子。」他媽媽哭了,「媽媽當時也是糊涂了,夏星。」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含著淚哽咽道,「阿姨跟你說聲對不起,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
她說著欲要給我跪下。
我急忙攔住她,「阿姨你先起來。」
「孩子,你受苦了。」他爸爸也紅著眼對著我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抓到那個逃犯,我們都不知道你竟然遭遇了那麼多。還有他媽媽,要不是李賀告訴我,我還一直被瞞在鼓里。你真是氣死我!真是糊涂啊!」
李賀爸爸怒手指著臉上掛淚的李賀媽媽,欲言又止,最后憤怒化成無奈的一口氣嘆出,「我替我夫人再次對你說聲抱歉,對不起。」
又是誠意滿滿的深深一鞠躬。
李賀媽媽也用實際行動在對我彌補,知道我不吃香菜,送來醫院的飯,我那一份單獨沒放,知道我腿受傷雨天發寒會痛,還給我買了護膝。
她噓寒問暖對我好到不行,甚至還給我買了拇指粗的金手環金項鏈,還拿出了一個房本要過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