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總之他的表情很嚴肅。
我也不想和他再待下去,就抱著崽崽起身離開。
他見狀匆匆掛了電話從德克士追出來,拉住我的胳膊,「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就不想給當年的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什麼,李隊你有時間聽我解釋嗎?」
他拉著我胳膊的手慢慢松開,最后輕聲一嘆,「等改天我們坐下來好好聊孩子的事。」
然后他無比慈父地對著崽崽開口:「爸爸要去拯救世界啦,把變身器給爸爸吧。」
在我懷里的崽崽興奮極了,用力點點頭將手里的警徽給了李賀,還奶聲奶氣地說:「那你打敗壞人后要來看我。」
李賀伸出小手指跟他拉鉤,「好,爸爸晚點去看你。」
8
李賀食言了,他沒來。
等我們再見面,是半個月后。
在醫院,抽完膝關節積液的我一瘸一拐艱難移著步子。
我的腿受傷了,是五年前發生的一場意外,入室搶劫。
劫匪挺奇葩的,沒劫錢沒劫色,只是將我綁在椅子上,然后將食指那麼長的鋼釘一根一根砸進我的腿骨里,膝蓋里,整整六根……
五年了,我總是會夢到那個場景,然后一身汗地驚醒,心理創傷讓我甚至聽到釘木板的聲音都恐懼到發顫,更折磨的是腿傷后遺癥,需要定期來抽膝關節積液。
這件事跟他沒有直接關系,但是有間接關系,因為那個劫匪就是奔著向李賀復仇去的。
可惜他不知道,當時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
走到醫院大廳,我正好和李賀碰上。
他額頭上貼著一個紗布,警服上的大片血跡隨著空氣氧化已經變成暗紅色了。
看到我后,他明顯怔了一下。
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畢竟上次在警局……
內心掙扎了很久,我選擇視而不見。
低著頭裝沒看見,慢慢從他身邊走過。
「我送你。」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聲音聽不出感情。
「不用了……啊!李賀!」
他無視我的拒絕,攔腰將我抱起。
醫院大廳來來往往的人都往這邊看,我緊摟著他的脖子,慌亂說著:「你……你放我下來吧。」
「別動。」他調整了下姿勢,穩抱著我往停車場走去。
將我放在副駕駛座時,我的臉已經紅透了。
都這麼久了,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對他瘋狂心動。
跟我臉紅心跳相比,李賀卻面色凝重。
他掛擋的時候,十分用力,恨不得將掛擋的那個桿子推出去,像是在撒氣。
是在氣什麼?我嗎?
「你要是不想送我回去,就直說,用不著這樣。」我剛才的心動就像退潮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你知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對于崽崽,我不奢求你能負責任,離我們遠遠地就好。」
說完狠話,我就拉車門想下車,可車門被鎖上了。
「開門!」
不想和他再待在一起了,一分一秒都是別扭的煎熬,我不知道該怎樣忍耐自己的心動,自己的眼淚,自己的難堪,瘋狂拉著門把手想下車。
李賀卻拉著我的手,捏著我的肩,將我壓在副駕駛座上,他眼眸濕紅,看著我問:「你腿怎麼了?」
「跟你有關系嗎!」
「有!我他媽還在惦記著你!」
他吼著說完,一時車里都安靜了,只剩下我們急促的呼吸聲。
他還在惦記我,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忘不掉……
「我去找過你,夏星,五年前你跟我提分手那晚我,去找過你。」
「可是我敲你家的門沒有人應,我打你的電話也沒人接。我當時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太久……當我結束任務重新回來找你時,你已經和杜依灝在一起了。我在醫院看到他蹲下身子為你系鞋帶,看見他抱著你回病房,看見他陪在你身邊,看見你對他笑……」
「所以你就相信你媽的話?相信我無縫銜接?相信我騙你們家的錢?」我紅著眼眶質問李賀。
這一下又勾起了我之前的傷心回憶,我以前不喜歡哭的,可自從腿受傷后,好像淚失禁了,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掉眼淚。
「夏星……」李賀伸手,想要幫我擦去眼淚。
我拍開他的手,「你信了!李賀你信了。要不然你不可能五年都不來找我。」
得到這個答案后,我再也繃不住了。
「開門!我要下車。」
9
和李賀的溝通就這麼不歡而散,我深夜想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帶著崽崽離開這個城市,離開李賀。
這個決定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爸。
我偷偷將酒館經營權轉出去,偷偷地將房子掛到交易平臺,行李什麼都不打算要了,就簡單收拾了重要的證件東西,然后買了一周后的火車票。
離開那天我將我爸喊到家里,拿給他三萬塊的現金。
看到錢時,他原本不耐煩的臉瞬間喜笑顏開兩眼放光,「哎呀女兒,爸就知道你孝順,你放心,這錢我攢著,肯定不賭了,我攢著將來給崽崽娶媳婦買房子。」他說著還用被煙熏得焦黃的手捏了下崽崽白嫩的臉。
崽崽嘟著小嘴,不高興地躲到我身后,拽著我的衣服說:「姥爺的手臭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