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逗你了,別生氣了。」
「季禾?理理我嘛。」
...
我報復性地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腰:「閉嘴!不聽你講話!」
沈閑立刻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配合得很。
結果走了幾步后,他忽然痛苦地捂著腰:「不行了,你剛剛那一下頂的我好疼...」
他裝得太像,嚇得我以為真出事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說著,我慌忙拿出手機想打車,結果被他搶走了手機。
隨后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生氣,我就不疼了。」
這人...
我直接被氣笑了,從他手里搶過手機,嗔他:「就你會!」
看我笑,沈閑才直起腰,恢復了那副懶懶散散吊兒郎當的樣子。
18.
吃飯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沈閑忽然開口說道:「我和江見鶴當了四年毫無血緣關系的兄弟。」
我夾菜的動作一頓,知道他告訴我他和江見鶴之間的私事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爸死的早,我媽嫌我是累贅也不帶我,我就跟我爺爺奶奶生活,后來他們去世了,我媽不得不帶著我,同時也跟江見鶴他爸爸看對了眼,就在一起了。
「但是那個時候離他媽媽去世不過幾個月,他就一直認為是我媽插足了他爸媽的感情,就一直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他,有的時候說兩句就會打起來。
「大概就這樣。」
沈閑說著,低頭拿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神情落寞。
我咽下嘴里的菜,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后傻傻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抬頭,一臉震驚。
我咳了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地收回了手,一個勁地低頭往嘴里塞飯,不敢看他。
過了好一會,對面的人才繼續開始吃飯。
結果吃著吃著,他突然抬手捏住了我的臉,最后在我驚恐的眼神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甚至還不忘點評:「果然肉肉的,捏起來很軟。」
???
我看了他好幾眼,結果一句話沒憋出來,就感覺...這件大衣也好厚啊。
熱死了熱死了。
熱得我吃完飯直接跑回宿舍,連余卿的快遞都沒敢拿。
19.
自從上次見面后,我和沈閑之間的氣氛逐漸奇怪起來,總覺得隔了一層什麼。
就這樣奇奇怪怪的到了放假,大家各回各家。
沈閑目前的家在隔壁省,不跟我一樣是本地人,作為...朋友,我給他送到了高鐵站。
看著他揮手離開的背影,我忍不住想下次見面。
應該是開學了吧。
20.
然而,沒過幾天后,我的手機響了。
是沈閑。
「沈閑?你怎麼想打電話給我?」
我和他這兩天都是發消息交流的,他連語音都很少發給我。
對面沉默了好久,才輕輕喊我:「季禾...」
「我在的。」
「我想見你。」
???
我呆住了,心里的小鹿在這一刻活力爆發,瘋狂在我的胸腔里亂創起來。
見我不說話,他又跟了一句:「可以嗎?」
他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勾引著我心里的小鹿操控著我的身體。
「可以,你在哪?我去找你。」我聽見自己說。
「在你家樓下。」他說。
我頓了頓后,抬頭望向窗外正在飄雪的天空,沒有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假,直接換鞋跑了下去。
「我下來了!你在...」
身后突然擁來的胸膛促使我的身體猛地向前傾,隨后又被腰上環著的手臂錮住,鎖在了他的懷里。
「沈閑?」
我舉著還沒掛掉的手機,試探著喊。
隨即抱著我的人就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猶豫再三后還是握住了他放在我腰上的手。
冰涼。
不像之前一樣灼熱。
「你在外面待多久了?」我慌忙轉頭想去看他,結果被他捏住臉頰阻止了我轉頭。
「別看我。」
「為什麼?」
他沒回答。
只是把腦袋埋在我的頸窩。
像只被人拋棄后再次尋到溫暖的大狗。
我沒有追問,就這麼任他抱著,陪他站在紛揚的雪里,感受著背后那副身軀的有力心跳。
過了一會,我才再次開口,溫柔說道:「外面在下雪,我們先進屋好不好?」
沈閑乖乖地嗯了一聲,終于放開了我,我也得空看見了他的面容。
結果我直接震驚了。
「你嘴怎麼成這樣了?眼睛怎麼也紅了?」
印象里帥氣硬朗的臉此刻紅著眼眶,嘴也腫了,看起來滑稽又可憐。
沈閑拉著我走到樓道里,垂著腦袋不敢看我,只是輕聲回答:「吃辣吃的...」
「你不能吃辣你去吃它干什麼?這不找罪受嗎?」我著急,語氣也兇了些,沒等他解釋就拉著人往家里趕。
隨后把他按在沙發上那洗臉巾沾了水放在他的香腸嘴上冷敷。
期間他像個無比乖的小孩,就坐在沙發上,視線緊緊跟隨著我。
等弄完我才發現他頭發也沒扎,頂著個亂糟糟的雞窩頭。
我又去拿頭繩遞給他:「把頭發扎起來。」
沈閑泛紅的眼睛看著我,啪嘰啪嘰眨了眨,就是不肯接。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上前幫他扎頭發。
「可以跟我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跪在他身邊的沙發上,成功比他高了一個頭,方便幫他扎頭發。
沈閑沒有說話,倒是他放在一旁的手機亮了亮。
是他媽媽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