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室友扯著嗓子喊道。
圍觀的人們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
簡時跟著我的室友們護送我進了宿管站,才放心離開。
我回頭瞥他的背影,總覺得異常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11.
回到宿舍,還未坐定,室友就捧著手機,滿臉幽憤。
「我去,我不是已經和他們說了不要亂拍,怎麼還變本加厲了?」
另一個室友也深感離譜地推了推眼鏡:「這小作文寫得,可真能編啊……」
我接過手機,定睛一看。
一篇添油加醋的小作文正掛著校園表白墻的置頂位置,不僅將我和沈言對峙的模樣拍了下來,還附了異常詳盡的時間線和描述,仿佛對我和沈言之間的事了如指掌。
通篇下來,不僅將我描述成了拋棄男友考編制的渣女,還將簡時牽扯進來,將其描述成了插足別人情感的男小三。
下面的評論也都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這女生長得也不怎麼樣啊,怎麼還同時有兩位帥哥追求?」
「我是下午圍觀的人群之一,那位被綠的帥哥可深情了,一直求這女的不要冷暴力自己。」
「我去,好勁爆啊,居然還冷暴力?出軌加冷暴力,buff 疊滿了屬于是。」
室友們看著這些評論,差點要砸了手機。
「飄飄,他們是沒腦子嗎,還沒認出來沈逸就是上一次和白淼淼逛校園的那個渣男?」
「真的看不下去了,飄飄,要不我們直接去表白墻那里澄清吧,一個大墻還能這麼縱容輿論這麼發酵的?」
「就是,居然還把你掛在置頂,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卻擺擺手,看著手機。
沈言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飄飄,你看輿論都發酵成那樣了,為了你的名聲,你不會不理我吧?」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們現在和好,一起去考事業編,我就去表白墻那里澄清這件事。」
「我可是因為愛你,才給你這個臺階下,畢竟本來就是你冷暴力我。」
「我是為你好,你看我們一起考上事業編,不比你省考面試通不過,找不到工作好一點?」
我看著沈言在對話框里不斷地蹬鼻子上臉,煩躁之情再次涌上心頭。
這一刻,我終于認識到沈言的丑惡嘴臉能令人惡心到什麼地步。
實在是突破了我能忍耐的下限。
放下手機后,我抬頭看看焦慮的室友們,心里稍有安慰:「沒事的,我會反擊的。」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12.
輿論發酵兩小時后,沈言見我無動于衷,終究是坐不住,給我打來了電話。
這一次,我接通了電話。
我捏著鼻子,聲音柔弱得宛若河畔被吹得左右搖晃的翠柳:「喂?」
「飄飄,你哭了?」沈言頓時聲音充滿了擔憂。
只是他這擔憂的語氣,現在看來,實在是太過假惺惺。
我主動出擊:"阿言,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揣測你。"
「我們和好吧。」
話音剛落,四周聽著的室友宛若看傻子的目光已經向我投過來。
她們都瞪著眼,嘴型無聲地詢問:「你在干嘛?」
另一邊,沈言早就激動地跳起來:「飄飄,你終于醒悟了。」
「你放心,我這就去表白墻那邊澄清這件事。」
說完,見我沉默不語,他又急切詢問,語氣試探:「那飄飄,考事業編的事?」
我放軟語氣,滿臉柔情蜜意:「放棄名額的申請我已經起草好了,回頭就發給負責的老師。
」
他立刻喜不自勝:「飄飄,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咱們一定會一起上岸的。」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室友們已經圍了過來,痛心疾首地就要搖醒我。
我卻觸電式地彈開。
沈言將我的胳膊,實在是抓得疼痛難忍,青一塊紫一塊地腫成一團。
「飄飄,你瘋了嗎?和沈言那個人渣和好?還為他放棄名額?」
「他有什麼好的啊,長得還不如今天維護你的那個帥哥帥。」
我卻嘴角帶笑:「和好?和好個屁。」
沈言如此急切地掛斷電話,怕不是迫不及待地要和他的白月光報告喜訊,邀功討賞。
那我就讓他邀的「功」,竹籃打水一場空。
13.
忍住不去看表白墻后,心情總算平復一些。
簡時的電話卻打過來:「飄飄,我在你們宿管站門口,你可以下樓一趟嗎?」
接到電話的我,不禁有些迷茫。
但我還是下了樓。
看著清俊的少年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眼角溢著笑意,讓人竟有安心之感。
「簡時,校園墻上都把你和我罵出花了,你怎麼還敢來的啊?」我笑著打趣。
他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我,袋子里全是跌打損傷的藥物。
「記得回去涂點藥,那個人渣下手沒輕沒重的。」
他的聲音清雋又悅耳,宛若傍晚的柔和晚風,徐徐地撫平我心中的煩悶。
我接過袋子,簡時還站在原地,好看的眉目直愣愣地望向我。
見他一副猶豫不決,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我率先出聲:
「簡時,你來這一趟,不只是為了送個藥給我吧?」
「當年那個被白淼淼搶了名額的人,是你吧?」
14.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似是被戳破了什麼似的,臉漲得通紅:「你知道了?」
我點點頭。
和簡時約完飯后,回到宿舍那幾天,我又托了人摸清白淼淼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