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畫里走出來的娃娃。
而且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這麼深刻的腹肌,我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快轉過身子,我受不了這樣的誘惑。」我捂住自己的眼睛,食指和中指像是不聽話似的,怎麼也合不上。
謝必安忽然就笑了,「就這點兒出息?」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謝必安笑,高嶺之花在我面前開了花,露出了最漂亮的花蕊。
「等我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就做你的男朋友。」謝必安抬手摸了摸我額前的發,「在此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不能喜歡任何人,不能忘記我,知不知道?」
我頓時瞪大眼睛,沒有想到做夢都不敢想的話就這樣被謝必安毫無征兆地說了出來。
我滿心滿眼地都在他的前半句,誰管他后面補充了什麼。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剛想歡呼一聲,卻有人先比我喊了出來。
「啊!有人暈倒在池子里了!」
謝必安的神情立馬嚴肅,松開我,轉身就要去救人。
我舔了舔唇,終于下定了一個決心。
09.
推開謝必安。
我把他推到另外一個池子,自己跳進了那個有人暈倒的池子。
下一秒,一個西瓜刀就戳進了我的腹部。
謝必安死在了游泳池里,不過不是因為被水溺死。
而是因為有一個精神病患者跑出來在池子里裝暈,意圖謀殺。
我想了很多個辦法,但又逐一被我自己擊破。
長舌鬼之前說過,一個蘿卜一個坑,鬼差不見亡魂,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行的辦法就只有——我替謝必安去死。
我看見了謝必安瞪大的眼睛,越來越模糊的輪廓……
我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但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你已經死了,他們不會聽到你說什麼的。」一個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
鼻尖縈繞著一股惡臭反胃的氣息。
我轉頭,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刺頭小哥哥。
小哥哥面龐冷峻,棱角分明,長得挺帥,就是有點兒……臭!
「你好,我是黑無常,你可以叫我無常哥哥。」黑無常揮揮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實際上很油膩的笑容:「我看你這麼不甘心,你不會是想黑化吧?」
我看看我這一身的血,撇撇嘴,「我想說我男朋友機靈點兒,早早把我手機格式化,把我家里的小黃書都給收一收……」
我這兩天光想著怎麼救謝必安了,忘記了安排自己后事。
死了還要被拉出來社死,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黑無常哈哈大笑,從身后掏出一個手銬。
剛銬了一只手,忽然又想起什麼:「不對啊,生死簿上說這里就只有一個亡魂啊!」
說著,他掏出來自己的手機,拿著和我比對。
我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那不就是我嗎?」
「你說你是謝必安?」黑無常瞇眼。
「你是不是瞧不起女裝大佬?」
「你剛剛說你男朋友……」
「瞧不起 gay?」
我步步緊逼,黑無常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迅速地搖了搖頭。
「我想也是,畢竟你這麼帥,怎麼可能會歧視我呢?」我又給黑無常戴高帽。
黑無常聽著就笑了出來,「算你有眼光,我可是地府最帥的鬼,鬼見鬼愛,花見花開呢。」
他樂呵呵地給我戴上手銬,牽著我往前走。
我無語,確實是挺帥的,不過都是拿智商換的。
回頭再看一眼,謝必安好巧不巧也在看向這邊,不過他大概不知道我就站在他的前面吧。
哎,都是美色惹的禍。
黑無常這次一共抓了六只鬼,用鏈子把我們的手銬穿在一起,沒一會兒就帶著我們到了一座橋前。
「等會兒,你身上沒有什麼瓜果蔬菜,手機錢包之類的身外之物吧?」黑無常看著我們,冷聲質問道。
我不明其意,摸了摸口袋,還真有個手機。
「要上交嗎?」我老老實實把手機拿出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手機竟然還響了兩下。
是地府群的消息。
也不知道黑無常有沒有看見,只開口說道:「不拿出來也沒事,但是你們誰要是敢在橋上亂丟垃圾,我第一個把你們給扔下去!」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橋下是什麼河。
「放心吧,大人,我們都是高素質,好鬼。」我前面的人拍著胸脯保證。
黑無常冷笑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讓我們上了橋。
剛踏上第一步,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兒——我竟然從河里看見了謝必安。
10.
準確的說,是一個奇怪的我,和一個奇怪的謝必安。
他穿著一身矜貴的白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簡直就是禁欲男神。
我被他用手銬銬著,懶懶散散地在一個奇怪的大樓里閑逛。
「我親愛的白無常哥哥,我投胎轉了八世,八次都是你來索命的,你就不能讓我活得長久一點兒嗎?」
「我說過,你命里帶煞,不管投胎幾次,都不會活長久。」白無常面無表情,站定之后轉頭看我,「我可以收你做鬼差,但你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轉世,你愿意嗎?」
「我不愿意,我八輩子沒有得到過男人,不知道什麼是愛,我才不做勞什子鬼差!」
說完,「我」就轉身跳進了一個枯井里,畫面也定格在枯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