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接過,按著這些步驟處理下去。
一時間有點回到以前。
他總喜歡纏著我讓我陪他一起做飯。
他不讓我幫忙,只是想看著我。
我閑不下,就給他打打下手。
那邊顧言驚呼:「哇!硯哥你做飯啊!」
戚硯嗤笑了一下,語氣不屑,「畢竟某個人要顏值有顏值,要廚藝有顏值。」
踏馬的!
能不能告他損壞我名譽!
這節目靠我和戚硯這對過世 CP 熱度能不少,傳播力度足夠大,我的賠償費是不是也能漲點。
那邊顧言沒聽出這個意思,反而繼續感慨:「你和初姐默契真好。就像在一起很久的小情侶一樣。」
……
這人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和戚硯全都沉默了,沉默是今晚的三亞。
楚楚揪著顧言的耳朵,小聲跟他說:「你能不能長點心!
「你在人家面前說你們和小情侶一樣,不是跟在一對離婚的夫婦面前說,你們以前感情真好一樣。
「跟在截肢的人面前說,你以前跑的真快一樣。」
楚楚說著自己愣了:「好像有些不對。沒事,你懂我意思吧?」
「……」
妹妹可以小點聲的。
楚楚和顧言還在那邊打打鬧鬧,更襯得我們這邊沉寂。
戚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手上的動作,雙手環在胸前:「不去解釋一下?」
我垂眸:「都是小孩子,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冷著臉,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嘲般地笑了下:「也是,梁大影后以前就不在意,分手了還能在意這些。」
我拿剪刀的手一頓:「戚硯,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氣呢?不陰陽怪氣會死?
「還是不是男人了?」
他突然貼近我,聲音低低地砸向我耳畔:「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還沒等我嘲諷回去,他就咻地遠離,神色淡淡。
「你耳朵紅什麼?
「梁初千萬別是對我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能有什麼情。
我提的分手,我能有什麼情。
無聊。
大家都聚了過來,圍在一起吃東西。
節目組提議我們玩毫無新意的游戲——真心話大冒險。
江然來勁了,一下子喝掉一瓶酒,拿著空酒瓶就轉。
我和戚硯對著坐,瓶口一下就轉到他那。
他攤攤手:「問吧。」
楚楚鼓起勇氣問了句,「硯……硯哥!你什麼時候再寫首情歌啊?」
?結巴會傳染嗎?
戚硯摸著下巴想了會:「寫,現在就寫。」
楚楚愣了:「啊?」
戚硯認真地說:「你提醒我了,我得寫首歌紀念一下我剛死去的愛情,名字不如就叫《螃蟹你為什麼有兩只鉗子》。」
「……」
楚楚小心翼翼:「我是說,像《初》那樣的。」
兩年前,青島,livehouse。
戚硯剛唱完前面幾首,氣氛正熱。
粉絲吵得后臺連身邊工作人員說話也聽不見。
戚硯打開一瓶水,大口喝。
喝完,聲音還帶著點啞:「今天,有人也來了。我想唱首新歌。名字叫《初》。」
底下發出驚嘆。
觀眾都開始東張西望,試圖想找到點那人的線索。
連攝像機也晃來晃去,大屏上的影像動來動去。
戚硯笑了一聲:「別找了,我女朋友素顏只有我能看。」
短暫的沉寂過后,緊接著是巨大的哄亂。
底下傳來一陣陣喊聲:「梁初!梁初!」
我在后臺都覺得震耳欲聾。
他在臺上噓了一聲:「機會難得,這首歌還沒上,代表了我的初心。」
「hardcore!」
「hardcore!」
「hardcore!」
底下一聲比一聲大。
戚硯出的歌都是快嘴和 hardcore 的風格。
但音樂一響起,他的聲音一出來。
底下沒了聲音。
觀眾都面面相覷。
連我都驚了。
音樂意外的輕柔,和他以往的風格大相徑庭。
臺上只剩了一盞燈,打在他身上,他一個人坐在那,彈著吉他,輕輕吟唱。
「我翻山越嶺,至今才知道是為你。
「……」
緊接著慢慢有人跟著他的節奏打開手機手電筒,慢慢晃。
從后臺看,一點點星光匯聚,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意,配合他給這首歌增加一點祝福。
音樂結束,他慢慢舉起話筒,看向后臺。
我一愣,和他四目相對。
他笑著,眼睛里還映著光:「我的初心是梁初。」
「哦!!!」
底下已經炸鍋!
「不許虐狗!!!」
「百年好合!!!」
他等起哄結束,聲音帶著點電流,顯得有些不真切,嘴上的笑一直沒下:「行啊,我都一個個記著,到時候少一份份子錢,我敲門來要。」
初是初心,是開始,也只是開始。
沒有結局。
我握著酒杯的手指泛白。
戚硯眼瞼垂下,窩回角落,看不清表情:「倒是忘了下。」
他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完:「謝了,回去就把這首歌下架了。」
楚楚傻眼了:「我能退回前一分鐘嗎?」
「硯哥,我是你那首歌的歌迷啊!」
戚硯碰了她一下杯:「我期待你成為《螃蟹你為什麼有兩只鉗子》的歌迷。」
時間當然不能倒回,要是能,我還想倒回三年前。
倒回去,不認識戚硯。
后面問了什麼,玩了什麼,我全都不記得了。
錄制結束,大家都散了。
戚硯一個人躲在還沒收起的道具后面。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敲出一根,點著吸。
煙霧繚繞,籠著他。
海浪沖在他腳底,他踢了一腳。
「什麼時候抽的?」
他掃了我一眼,很快就瞥開:「以前就會。
」
「只是不在你面前抽。」他嘴角扯了一下,一股澀意,「每次去見你還要散半個小時味道。」
我拉著他:「戚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