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沈爸拉著我爸往后退去。
我急忙往前一檔。
「嘔!!」
我:「…….」
我爸:「…….」
沈爸:「…….」
多麼熟悉的場景。
就在喪尸打算再次伸手掐我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地出現,將我與喪尸隔絕開來。
喪尸驚恐地后退幾步,栽楞著膀子奪門而出。
30.
看著眼前的人,我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涌出,說話的聲音帶著哽咽。
「沈應言!你還知道回來!」
面前的沈應言褪去了尸斑,膚色恢復如常人一般。
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套干凈衣服,端的是優雅、帥氣。
此時,他淺褐色的眼眸正注視著我,慌忙地用手擦去我的眼淚。
「橙橙,不哭!」
他越這麼說,我眼淚越是止不住。
他嘆息一聲,緊緊地將我攬進懷里。
心底說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應言?是應言!你好了!」
回過神的沈爸十分激動地看著沈應言。
「爸、陸叔叔。」沈應言的聲音有些嘶啞。
隨后向四位長輩解釋了一番他的神奇經歷。
我坐在他旁邊,忍不住抿唇一笑,沒想到好學生沈應言也有撒謊的一天。
31.
我和沈應言的婚禮定在了陽光明媚的春日。
參加婚禮的除了我的爸媽和沈應言的爸媽。
還有一只小喪尸。
他沒有像沈應言一樣恢復成正常模樣,
但稚嫩的小臉上褪去了尸斑,還是一樣偏愛巧克力。
「巧克力,過來!」
我招招手,將巧克力遞給小喪尸。
他怯怯地看了一眼沈應言,見他沒有反應,才伸手拿了巧克力。
禮服是沈應言帶回來的。
他說,別的女孩有的東西,我的橙橙也要有。
我爸不甘不愿地做了主婚人。
宣誓的時候,我被沈應言的心聲吵得不行。
這個春日,彌補了 18 歲夏天所有的遺憾。
也許未來,末日會有結束的一天,也許不會。
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愛人、家人都在身邊。
有了他們,生活才會充滿希望。
這個世界荒誕、腐敗、沒人性,唯有愛,溫柔、清醒、一塵不染。
【沈應言,我愿意!】
【陸橙橙,我愛你!】
番外——沈應言
我自小聽覺靈敏,所以才會在危險中救下橙橙。
在醫院醒來時,我媽抱著我。
沒有一句責怪,還夸我是個小英雄。
那時我還不明白,單耳失聰到底意味著什麼。
后來我的座位永遠要在第一排。
與別人并肩走路永遠要靠右邊。
需要聽音辨位的活動,全都不屬于我。
人人都說沈應言高冷、傲氣,不愛搭理人。
可是這有什麼關系?至少我還有橙橙。
我的橙橙。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元氣又活潑。
可命運在 18 歲的時候再次殘忍地劃出了一條分割線。
從此我對她,只能遠遠地觀望。
我以為自己會靜靜地看著她結婚生子。
直到一條短信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個號碼,我從離開橙橙后就再也沒用過。
除了她,不會再有人給這個號碼發信息。
末世,又怎麼樣呢?
從 18 歲那天起,每天對我來說都像末世。
現在的我,不過是活著罷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消極想法,我才會發燒感染病毒。
被困在車里時,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
我無愧父母,至少我準備了物資,又將他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但對于橙橙,我問心有愧。
我以為自己會徹底地淪為只知道血肉的怪物。
沒想到始終有幾分清醒的意識。
對于世界,我好像被單獨扣上了一層玻璃罩子。
一切都是模糊的,一切都只能憑借身體的本能。
當我因不吞噬血肉和同類,導致尸斑慢慢地爬滿全身時。
橙橙的話喚醒了我極大的求生欲。
與其在她面前腐爛。
不如離開去搏一個未來。
如果死在了外面,至少她不會看到我面目全非的惡心模樣。
我先對別墅區的喪尸下了手,至少這樣我的愛人、家人,可以安全些。
在一次又一次的廝殺中,因為吞噬了越來越多的晶核,我開始變得像正常人。
這期間,也曾有不少強大的喪尸想要獵殺我。
最驚險的一次,我甚至險些被扭斷脖子。
可當我余光看到了不遠處的婚紗店,又爆發出強烈的生存欲望。
那里還藏著一個美麗的夢。
等待我去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