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幽怨的怨婦。
「誰說的?」我不自覺提高了聲音。
旁邊有人朝著我和陸遲看了過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負責咯?」陸遲隔著桌子朝我探身過來。
距離拉近,我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負、負吧……」看著陸遲的眼睛,我好像說不出拒絕的話。
此時此刻的我,嘴是嘴,腦子是腦子。
「程雙雙,不準你再忘了我。」陸遲勾著唇笑著。
靠北啦!他笑得真的很好看!
按照陸遲的話來說。
我當年對他做的事情當真是有點喪盡天良。
盡管我真的是沒有一絲小時候的記憶,不過看著陸遲說這話時的情緒,我猜測大概率是真的。
雖然說陸遲為了維持他的人設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但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不甘心。
只有一點我比較疑惑。
「你說我小時候強吻你,那你怎麼不反抗?」
陸遲嗤笑一聲:「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男生。」
我抬眼打量面前這個 187 大個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生。
但陸遲是受害人,我沒法反駁他的話。
「我都忘了……」我摸著后腦勺,肉眼可見地窘迫。
「沒關系,我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的。」
看著陸遲詭異的表情,我突然有點恐慌。
這上了賊船的感覺。
「那個,陸遲……」我有些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嗯?」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我腦子有點亂。
這個問題我在微信上面已經問過一次,雖然他給了我肯定的回答,不過我并沒有太當真。
換句話說,我對他的喜歡沒有信心,想要親口聽他說一次。
他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你——」
我了然地點點頭哦了一聲,又聽到他說:
「我不喜歡你,這麼多年等著你干嘛?」
我無語于他說話的大喘氣,又有些震驚地抬眼,恰好撞進了他深深的眸子里面。
這些年,他在等我?
7.
那天回家之后我才有點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說了什麼——負責。
為一段我完全沒有的記憶負責。
我腦中警鈴大作,這豈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被他拿捏了?
這怎麼可以?
大約恃寵而嬌是人類的本質,當然也可能只是我的特質。
我很快就想到要通過翻舊賬的形式來減輕我對他的愧疚感。
「你說你一直喜歡我,可你還把我給你的課本借給別人了。」
「誰要你的書啊,」陸遲把頭一揚,耳朵上卻飛快地染上一層薄紅,「要站一起站啊。」
「哦,那你還挺爺們的。」
我撓撓頭裝作沒看到他鄙夷的眼神:「那你打架的時候我去拉你,你還罵我呢?」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看見人家打架不躲遠點,竟然還來拉架?」他擰眉。
「那我這不是為了……」為了和你搞好關系嗎?
不過我當時確實是有些動機不純,也就沒底氣說出來了。
「自不量力,小腿青了一個月才好。」他咬著后槽牙說。
額,這發展有點猝不及防。
所以他當時生氣是因為我受傷了?
他真有這麼好心?
「那那那、那我給你送水你還不接,喝隔壁班花送的水呢?」我理不直氣也壯。
陸遲倒是沒有我想象中回答得那麼快,亮閃閃的眸子黯了黯。
喲喲喲,被我抓住把柄了。
我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幸災樂禍地看著陸遲。
「那還不是因為你放我鴿子。」陸遲眼瞼低垂,像是想到了什麼,模樣失落。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陸遲說的我放他鴿子的那次,我記得。
當時我從我爸那里得了兩張水族館的門票,這麼浪漫的場合,本來是輪不到陸遲的。
不過林野拒絕了我,再溫和有度,說出的也還是拒絕的話。
所以就便宜了陸遲。
他雖然說看起來有些不情不愿,不過總算是接了我遞過去的門票。
只是當天我要準備出門的時候收到了林野發過來的 QQ 消息——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學習。
彼時我為了接近陸遲,已經冷落了林野許多天。
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我其實當時是有些心虛的,只是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陸遲跟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依然是臭臉高冷。
好像沒有將我不去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想也是,門票我已經給他了,他等不到我應該會自己看完回去的,況且他這麼討厭我,沒有我在旁邊應該更開心才是。
只是后來我才知道,那天陸遲在海洋館等到了閉館。
不過那時候我和他幾乎已經沒有聯系了,再多說什麼都不合適。
今天這一意外提起,這舊賬翻來翻去,倒是讓我有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愧疚感直接超級加倍。
我輕咳兩聲:「那你還真是挺喜歡我的哈。」一個沒話找話的大動作。
陸遲:「你知道就好。」
……
以前怎麼沒發現,陸遲實在是有點太直給了。
我有點招架不住。
雖然那天說要負責的人是我,不過我們倆人倒還是他更加主動一些。
因為陸遲的主動,我和他之間的關系開始向著曖昧發展。
曖昧期間該做的他幾乎都不會吝嗇時間和精力跟我循環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