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昨天見到林野和陸遲在男廁所牽手!」
可你是女的誒!你怎麼看到男廁所里面的?!
「不過是牽個手瞧給你興奮的,他倆都住在一起了呢。」
咋地,他倆親自跟你說的?
「誒,你們說……」
差不多得了,這該死的想象力還是就此打住吧。
這些話本來就離譜得不行,不過我聽得多了也就難免有了一些動搖。
我暗戳戳想著:林野這麼溫柔有魅力肯定是直的。
不過那個陸遲可就說不定了。
我就是這麼雙標,別管我了!
我們家林野這麼優秀,就算是被陸遲盯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于是。
為了打探清楚陸遲的性取向。
我做了整個高中生涯最為后悔的事情——
我決定和這個永遠臭臉,永遠冷漠自大的陸遲做朋友。
我是真的覺得陸遲沒有朋友,除了林野。
他倆這友誼,我合理猜測是因為林野人足夠好,足夠寬容。
不然誰能受得了陸遲?
高冷臭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大概因為陸遲是真的沒有朋友。
在我熱臉貼冷屁股般地對他狗腿示好的第 47 天之后——
他跟我告白了。
那天我自愿留下來和他一起做值日。
他拿著拖把仍舊冷臉:「程雙雙,要不要交往試試看?」
?!
拜托!高中生怎麼可以談戀愛?
況且我喜歡的還是比你溫柔體貼人緣好的你的好兄弟林野。
你是沒有機會的。
我沒有一絲猶豫地拒絕了陸遲的表白,扔下了手中的黑板擦揚長而去。
再然后我刻意地跟他拉開了距離。
畢竟我已經知道他不是鈣,目的達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這麼些年我一門心思撲在林野身上。
至于他的那個曾經的好兄弟陸遲究竟如何了。
我不知道。
不過現在我兩只眼睛都能看得出來陸遲過得不錯——
年輕帥氣的口腔科主治醫生,性感勾人得要命。
當年怎麼沒有發現呢……
他向我走近一步。
我后退一步:「你干嘛?」
我還真怕他還對我有非分之想,畢竟我當年也是他求而不得的人。
他冷著一張臉:「半小時到了。」
哦,原來是看牙。
「不然你以為我要干嘛?」大約是察覺到我臉上失望的神色,陸遲還不忘譏諷一聲。
我噎住,不過還是乖巧地張開了嘴。
他用鑷子夾出了我口中帶血的棉球,那張白皙清俊的臉突然靠近了我許多。
沒有居高臨下,微微勾著腰,視線與我平齊。
我的臉突然爆紅。
不爭氣啊,不爭氣,又不是沒見過帥哥。
不過美色當前,我他媽的又不是菩薩,咋能不動凡心?
想來是察覺到了我的臉紅,總覺得陸遲又離我近了一些。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離我遠一點。」
陸遲:「?」
「或者你把口罩帶上。」
「你什麼毛病?」
「我沒毛病,你這樣——我容易把持不住。」
我有些心虛,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陸遲。
陸遲愣了片刻,似乎是被我的不要臉驚到了。
只是臉上的表情仍舊是冷得要命:「哦?你要怎麼把持不住?」
我剛剛平復一些的情緒再次破大防。
「就是那樣……這樣再那樣。」我手舞足蹈,言簡意賅。
陸遲:「……」
「陸醫生,這邊有個病人預約你的號。」
「嗯,好。」陸遲回應著那邊的召喚,眼睛卻是看著我的。
他有些看不出情緒,平淡之中又好像是有什麼在翻涌。
「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你竟然成了一個口腔醫生呀,真是厲害。本來說高中同學碰見還是挺高興的,想著有機會一起吃個飯來著,不過你看我這剛拔完牙也吃不了東西,而且看你工作也挺忙的,應該也是騰不出時間的。」
我嘴皮翻飛,語速極快,這張嘴就像是急著要還一樣。
我是做好了打算把跟陸遲這輩子的話都交代在這,以后應該是不會有交集了,不過這種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
他看著我不做聲。
「那就再見了?」我扯了扯麻木的嘴角。
「這周日。」他把手插進了白大褂的兜里面,看起來很是隨意。
「啊?」
「這周日我休息。」
他臉上似笑非笑地,好像存心要把我的謊言戳穿。
「啊?」我裝作聽不懂。
馬什麼梅?什麼冬梅?馬東什麼?
不是,他陸遲差這一頓飯嗎?
「老同學久別重逢,是該聚一聚。」
他這話說得直接,我也再沒法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是是是,啊,對對對。」
好氣哦,臉上還要笑嘻嘻。
維持著那虛假的笑意走出幾步,我覺得陸遲似乎還是站在那里。
之所以是覺得,是因為我沒有轉過頭去看。
但是我聽見了他說:
「你和林野還有聯系嗎?」
我裝沒聽到,沒有回答。
……
3.
回到家點開微信才發現還停留在發消息的界面。
我將備注改為了「陸遲」。
思索片刻。
又將后面那個字刪了,很是正式地改為了「陸醫生」。
我的本意是想要將陸遲簡單地當做一個醫生,避免與以前的記憶產生一些讓人難堪的聯系。
不過看到這三個字我倒是有些走神了。
想到了今天白天要離開的時候陸遲問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