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興致盎然,但直到老太太翻我白眼才恍然她是教我什麼,我頓感無奈,那些爭寵心機當戲折子聽聽挺好,但真要照做未變乏味,再說蕭思睿和方妙彤情深似海,我上趕著去討好也沒用啊。
李嬤嬤明示暗示多次,最終無可奈何的發現我是塊死活不開竅的朽木,只得放我跟秋墨自去吃喝。
蕭思睿沒說不許我出府,但我身邊尾巴太多,所以便也不怎麼出府,只是讓秋墨每日都出府去給我買些時令點心。
青衣閣原本不涉朝堂,但卻對我的一些踩線要求未曾拒絕。比如上次我服毒時曾讓青衣閣高手監視蕭思睿,薛平得知后并未按我料想的那般跟我翻臉,反倒是就此讓那幾人一直給我匯報蕭思睿的行蹤舉止,有時甚至細致到日常言辭。
許平給我的密信中都是勸慰之言,看得我十分疑心這位平姐姐是被哪個負心漢傷著了,所以如今才對我那些芝麻綠豆大的事兒感同身受。
交情歸交情,許平畢竟身在江湖,那我自然要懂江湖規矩,青衣閣一向明碼標價,我總不能白吃白拿。許平收到銀子之后密信來得越發迅捷,說是若有所需,盡管開口。
我半點兒沒客氣的又要了青衣閣一組高手派去了嶺南。
相較于白老頭兒安好,蕭思睿日日跟方妙彤濃情蜜意似乎已不甚重要了。
最近二皇子的人被蕭思睿折了不少,方相因他私自動手十分惱怒,方妙彤這個居中調解的王妃便至關重要了,方小姐底氣一足,就趁著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來找我喝茶敘舊。
大概也就是半盞茶功夫,秋墨就和方妙彤的婢女因口角打了起來,方嬤嬤趕過來的時候,秋墨已將人打傷了。
我蹲身替秋墨賠罪,方妙彤冷著臉沒有開口讓我起身,所以府中下人很快去拿了杖責秋墨的刑具。
事實清楚,方嬤嬤一時不好開口阻攔,只對方妙彤道,「王妃,白側妃身子不好,先讓她起身吧。」
方妙彤如同沒有聽見,只冷眼看著秋墨,我自行起身,笑道,「王妃要打多少?」
方妙彤身邊的婢女冷笑一聲,「王妃沒有發話就起身了,白側妃當真是白學了那麼久的規矩,一個罪臣之女,竟敢質問王妃?」
我并不理她,只對方妙彤笑道,「王妃這意思,是要打死秋墨了?」
那婢女冷聲,「這小賤人沖撞王妃,就該杖斃!」
秋墨看我,我挑眉,她一腳將上前拉她的小廝踹出三丈開外。
方妙彤掀翻檀木小幾,惱怒的指著秋墨,余光卻森然的看向我,「反了你了!來人!把她拿下!」
秋墨跟方妙彤的人打做一團,院中婢女小廝名為拉架實則都在幫秋墨,雙方倒算事旗鼓相當。
那個被秋墨打了婢女氣不過,一時沖動沖過去要打秋墨,結果反被秋墨一腳絆倒騎在身上。
那婢女功夫不行,嘴卻厲害,辱罵之詞從秋墨到我,從我到白老頭兒,一聽就是事先背過臺詞的。只可惜這潑辣婢女錯估了秋墨這個虎了吧唧的一根筋。
從那婢女開始罵我秋墨就惱了,噼里啪啦的著實抽她巴掌,中間略有停頓看我一眼,是腦子回籠怕給我惹麻煩,但那婢女以為秋墨是怕了,立刻張嘴又罵,然后秋墨惱極之下就全然忘了會不會給我惹麻煩了……
也不過片刻功夫,那婢女已然滿臉紫漲,只會尖聲哭叫了,鬧得雞飛狗跳的院子里兩撥人都被秋墨的狠辣驚住了,一時半個院子的人都傻眼的往這邊看。
方妙彤是來立威找茬的,結果貼身婢女被秋墨打成了豬頭,這臉面丟大了。
我正琢磨溫婉端莊的方小姐打算怎麼應對這情形,方妙彤一個巴掌對著我抽過來,「放肆!」
「住手!」遠在院門口的蕭思睿幾乎在同時怒吼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秋墨,還是說方妙彤。
正主兒一來,方妙彤的眼神立刻蒙上一層水霧,但蕭思睿是用輕功縱身過來的,所以方妙彤再如何掩飾眸中也總留了幾絲戾氣,但我估計蕭思睿八成是瞧不出的。
方嬤嬤急步走過來瞧我臉上的掌印,口中冷聲道,「王妃出身高門,卻跟老奴識得的大家閨秀大相徑庭,想必是陳府的家教與眾不同。」
蕭思睿徑直摟住方妙彤,語聲柔和,「一眼看不住就亂跑,怎麼生這麼大氣?」
秋墨瞥一眼蕭思睿,又揮手給了那婢女重重的一巴掌。
蕭思睿惱怒,「我讓你住手你沒聽見麼?!」
方妙彤眸中水霧微起,「王爺事務繁忙,臣妾自己悶著無趣,便來尋思若說說話,誰知她這婢女瘋了一般的欺辱玲兒,臣妾要思若勸解兩句,可她出言不遜……臣妾一時氣急才……」
蕭思睿伸手替她擦去淚痕,隨口吩咐,「來人,把這惹王妃生氣的奴才杖斃。」
「慢著!」方嬤嬤冷聲,「王爺說誰是奴才?要杖斃誰?」
蕭思睿黑著臉沒有應聲。
方嬤嬤接著道,「王妃把話說清楚了,白側妃如何出言不遜了?這思勤王府內院一向是老婆子在管,白側妃這婢女無禮,老奴自會懲戒,但方才王妃動手打白側妃,此舉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