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氣急的拉我躺下,「我不是說他!我是說我以后的夫君!」
我笑嘻嘻的拉她,「秋墨,你也快十五歲了,我今日還是思勤王側妃,我替你們倆指婚,你們去霧凇山……」
秋墨打斷我,「我哪兒都不去!曲威跟王爺一樣拈花惹草,他們都不是好人!」她哼我一聲,「我才沒小姐這麼笨,明知是個火坑還要往里跳!我嫁誰也不會嫁曲威!」
「但是……」
「我五歲就被爹娘賣入青樓,是小姐將我買回來的,我這輩子誰都不認,就認小姐一個人!」秋墨瞪我一眼,「你若是死了,我就去刺殺王爺,大不了死在他手上。」
我嘆口氣,「你也可以去勾引曲威,把他拐跑就是折了蕭思睿的臂膀,也算替我報仇了。」
3.
元宵宮宴。
我在蕭思睿身邊十分氣悶,他不許我飲酒,連略生冷些的瓜果他都從我手邊拿開,我委實憋不住了,小聲沖他兇道,「這孩子你壓根兒就沒打算留,把酒給我!」
蕭思睿將酒壺拿的更遠些,「沒有酒。」
我深吸氣,起身對皇帝和皇后笑道,「陛下,娘娘,我想去御花園走走。」
皇后笑道,「這坐不住的性子只怕是改不掉了,去吧。」
我在御花園偶遇兩名宮女,便擺手叫她們來那棵紅楓樹下幫我挖土。
我和蕭思睿小時候在這附近埋了好多酒,當時他說要日后娶我的時候跟我喝交杯酒的,今日大家共赴黃泉,死前喝一兩壇也算寥補大婚之日的遺憾。
蕭思睿是九歲喪母,我娘生下我就過世了,所以我們倆小時候都養在皇后膝下。
我自幼喜歡舞刀弄槍,排兵布陣,皇后娘娘也慣著,便任由我將數百宮女當做暗衛來訓練。
這兩年皇帝盛寵方貴妃,皇后娘娘擔憂之下給了我隨時出入宮禁的令牌,宮中這批用來哄我開心的女子暗衛也成監察方貴妃的耳目。
皇后認為這批人是她讓我訓練的,所以她是這批人的主子。
這就是未曾統兵之人的單純了,這批女子暗衛真正的主子,只有我一個人。
我服毒入宮避開蕭思睿的監視,就是要吩咐這批暗衛在今日宮變之事。這幾百人都是我親手調教的好手,武功上乘,眼色也上乘,比如不動聲色偶然路過的這兩名宮女,旁人看去就是來幫我挖酒的。
酒挖出來了,事兒也吩咐過了,但我剛讓她們退下,方妙彤的嬌笑就傳過來了。
我回頭瞥了一眼,方美人兒身邊那個長身玉立的,可不正是護花的蕭思睿麼。
方妙彤軟聲笑道,「思睿,你猜的真準,思若果真是偷溜出來喝酒的。」
蕭思睿笑意溫柔的看她一眼,「你們倆自幼一起長大,她這性子,你自然是清楚的。」
我剛剛打開酒壇的泥封,蕭思睿就出手奪了酒壇,我的火氣有些壓不住,轉頭對方妙彤笑道,「方姐姐,咱們自幼一起長大,你比我還大兩個月,我十七歲成婚都被諸府的小姐們嘲笑了三四年,姐姐十八歲生辰都過了吧?就不怕那起子小人嚼舌頭,說姐姐就喜歡勾引旁人的夫君麼?」
方妙彤一臉窘色,蕭思睿皺眉瞪我一眼,「你又怎麼回事?妙彤擔心你,才……」
我笑道,「擔心我死得太慢吧?方姐姐,三日前我去你那兒飲茶,你跟我說什麼來著?你說你什麼都不必做,隨便一個抬眸輕笑,思勤王就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呢,你勾引我夫君不夠,還要對我下毒,欺人太甚了吧?」
蕭思睿冷聲,「你中毒之事我已經查問清楚了,是王府中的下人受不住你的苛待,心存怨恨才對你下毒的。你誤會了妙彤,如此言行有失,還不快跟她賠禮……」
這情形不止一次的發生,但我始終習慣不了,所以每一次都是跟蕭思睿大鬧一場作罷。
但我今日從善如流的沖方妙彤做了福禮,笑道,「那是我誤會了方姐姐,不過姐姐一向大度,自然不會跟我這種粗莽女子計較的。」
蕭思睿明顯怔了怔,但隨即冷聲,「還有,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要改一改,方才宮宴之上,父皇已為太子和妙彤賜婚了。」
我笑道,「太子?怎麼不是王爺你呢?」
蕭思睿臉色一沉,「白思若,這是在宮中,你又信口胡說什麼?你……」
我笑著打斷他,看方妙彤,「日后就是太子妃娘娘了呢,方姐姐,你可愿意麼?」
方妙彤嬌羞低頭,「陛下賜婚,妙彤豈敢不愿意?」
我笑道,「皇上賜婚,方姐姐是不能不從,但方姐姐心中真心愛慕之人,是太子麼?」
方妙彤的眼神羞怯慌亂的從蕭思睿臉上掃過,真是美人堪憐的風姿。
蕭思睿對我怒道,「我剛跟你說要改一改口無遮攔的毛病,你聽見沒有?」
方妙彤忙攔他,轉頭對我容讓的笑了笑,「咱們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思若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歪頭想了想,挑眉笑道,「方相爺真是厲害,姐姐今日有了太子妃之名,那來日登基的無論是太子還是二皇子,方府都安享富貴呢。」
蕭思睿大怒,「你胡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