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思睿怒不可遏,「你敢!!」
我冷笑,「你盡管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你簡直不可理喻!」蕭思睿怒聲,「我告訴你,妙彤才是我一心求娶的王妃,我已經求過父皇,妙彤很快……」
我冷笑著打斷,「方妙彤日后是要做皇后的,你當得上皇帝麼?」
自然絕無可能。
蕭思睿的母親死時也就只是個嬪,滿朝文武都在奪嫡黨爭中從太子和二皇子之中選邊站,但絕沒有一個站他這個投錯了胎的三皇子。
蕭思睿惱怒的指著我,「妙彤與我兩情相悅,若不是你非得橫在中間,我們二人早已成親了。」
「我橫在中間?即便沒有我,你也決計娶不到方妙彤!方府嫡女出嫁,選的就是未來的國君。我嫁你當日太子就放話說太子妃之位是留給方妙彤的,二皇子的生母方貴妃是方妙彤的親姑姑,你拿什麼跟他們二人比?!方妙彤至今未嫁,只是夾在這二者之間不好抉擇罷了,你這個庶出三皇子根本沒資格成為選項!」
「父皇已答應我了!我必會娶妙彤為正妃!」
「慢說皇上只是敷衍你,即便他真有此意,只要我去鬧,他不定不會讓你娶方妙彤!你已娶了我,就絕不可能再娶別人!莫說正妃,你思勤王連個通房妾室都絕不會有!」
「白思若!你簡直悍妒成性!」
「你今日才知道我悍妒成性麼?那思勤王可真是蠢鈍愚魯,難怪不得圣寵。」
蕭思睿氣得說不出話,我冷笑,「方相爺是二皇子的親舅舅,方府是鐵板釘釘的二皇子黨。方相爺想將方妙彤嫁給太子,是為了確保日后無論誰登基為帝,方府都穩坐釣魚臺。
但皇上并不想讓方府把控朝政,所以他對方妙彤的婚事置之不理,因為方妙彤無論嫁誰,都不是皇上樂見的。」
蕭思睿冷聲,「所以父皇已經答應我……」
我冷哼一聲,「蕭思睿,皇上既然沒有下明旨,那就只是隨口敷衍罷了。」我瞥他一眼,「皇上不會讓任何一位皇子同時得到白府和方府的支持,即便是你這個庶出落魄的三皇子。你既然娶了我,就絕不可能再娶方妙彤。方妙彤自己,根本也就不想嫁你。」
蕭思睿惱怒,「妙彤心儀于我,你怎知她不肯嫁我?」
「因為她還在待價而沽,而你給不出最高的價錢,她若想嫁你,就會像我一樣處心積慮找機會讓皇上賜婚,根本就不會像現在……」
「妙彤單純天真,哪里有你這些陰暗心機?!」
「我陰暗?」我委實想一拳打到他臉上,「好好好,那蕭思睿我告訴你,我不止陰暗,我還狠毒,我既然入了你思勤王府,那我死之前,你休想再娶妻納妾。」
蕭思睿怒極,「那本王就賜死你!」
「好啊,」我蹲身一禮,抬眸挑釁,「思若恭候思勤王賜死。」
我轉身離開時,其實并未將這場口角當真,也并未想到蕭思睿居然當真會命人賜毒酒給我。
2.
但蕭思睿賜毒酒是他的事,喝不喝是我的事。
我自然是不喝的。
我和蕭思睿從小吵到大,惱了急了動手都是常事,說幾句狠話算什麼。
蕭思睿也就是個練嘴的,因為他就只是派人送了毒酒來,壓根兒沒派人灌我喝下去。
后來我們每次吵架他都叫囂著要賜死我,我便將他賜的那些毒藥瓶子都收攏在了一個檀木盒里權做玩物。
不過那時,我從未想過大半年后我當真是會吃下一瓶的。
蕭思睿也并未想到,我們倆這大半年隔三差五就為著方妙彤大吵一架,他從來都不當回事,又怎會想到我會因氣惱而去服毒。
我在蕭思睿懷中分辨著他眸中急惱的真假,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有些喜歡上我了,我笑得真心實意,也不枉費我花那麼多銀子買畫冊子了。
蕭思睿眸中驚懼更甚,「到底是什麼毒?!你說不說?!!」他跟平日怒極時一樣威脅,「快說!」
我因好笑嗆咳出更多血跡,學著方妙彤的嬌聲,「王爺這麼兇,我就偏不說,王爺殺了我罷。」
蕭思睿惱怒的眸色都赤紅了,卻只強自壓下怒意顫聲,「思若,別鬧了,快告訴我是什麼毒?」
我痛的長睫輕顫,卻偏要笑,「王爺這是在哄我麼?」
「白思若!你想死麼?!快告訴我!!」
一名太醫屁滾尿流的沖上來,「解藥!解藥來了!夫人中了兩種毒,一種毒是王爺賜的狼蕊,這是解藥!但是另外一種……」
蕭思睿一把奪過解藥放入我口中,但我此時意識都有些模糊,那滿口血腥混著藥味讓我蹙了蹙眉。
蕭思睿急惱的用手擦拭我唇邊涌出的血跡,又緊著拿溫水讓我服藥,我挑了挑眉,不嫌我的血腥味令他惡心了?
太醫說我暫時無礙性命之時,秋墨看出蕭思睿即將拿她出氣,立刻先發制人的將我見過方妙彤之后回來服毒的事兒兜給他。
蕭思睿走后,那一屋子太醫婢女都被秋墨趕了出去,我立刻睜眼起身,秋墨忙過來扶我,「小姐,你休息一下再……」
我從枕下拿出一枚丸藥服下,「來不及,蕭思睿去找方妙彤拿解藥,快的話半個時辰就能回來,你幫我換衣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