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哥信都不信我之后,我爸更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個混賬東西活該給人養兒子!」
「現在我就打電話問問他,到底還要不要這個家了,不然就一輩子外面跟那個江晚過去吧!」
爸爸還沒打,哥哥反而打來了。
「爸,戶口本,我要結婚了。」
一句話,更是像一道驚天雷打在我們身上。
「你妹妹都已經跟你說了,那個江晚是為了騙你的錢,連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還要跟她結婚?!」
「顧妤誤會了,晚晚說了,她壓根都沒去健身房。」
「你這個瞎了眼的東西!我怎麼就跟你媽生出了你!」
我媽給我爸捋著胸口的氣,兩眼通紅。
最終,我爸說了一句話:「非要結婚,就從戶口本把你遷出去吧,以后家產也跟你沒有一分錢的關系。」
17.
這可不是小事,連我媽都一愣。
可是電話對面簡直就是鐵了心:「是不是顧妤教你們這樣做的!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兒子!把戶口本把我遷出去是什麼意思!」
我很寒心,到了這種時候,哥哥還往我身上找原因。
「就是字面意思。」
「要結婚可以,把戶口本遷出去就沒人管你了。」
「艸了,行!遷出去,我看你們沒兒子了后不后悔!」
他居然為了江晚答應了。
我們所有人都緘默了。
江晚是給他下蠱了嗎?
爸媽一夜之間白發增生,但是遷戶口的流程一點都沒落下。
大部分家產也移到了我的名下。
哥哥最后還放下了狠話:「我結婚都不請你們!」
然后帶著欲言又止的江晚揚長而去。
之后的兩個月中,他果真沒有再聯系過一次家里。
爸媽也對他閉口不談。
可誰都沒有想到,再次聽到消息竟然是我哥要坐牢了!
18.
故意傷人罪,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傷的人是江晚和王東明。
后來我和爸媽去監獄又看了他一次。
「妤妤,對不起,哥哥錯了。」
隔著一塊玻璃,我輕輕「嗯」了一聲。
沒有說原諒,只是承認他錯了。
這句對不起是他欠我的。
他也看出來我沒有原諒的意思,頹廢地低下了頭。
我看到他原本黑發茂密的頭頂已經花白,一張原本年輕的臉帶著無法忽視的滄桑。
「冰冰她……還好嗎?孩子真的……」
「打掉了。」我打斷了他的話,「而且這個月初十她就要結婚了,門當戶對,喜帖已經給我們發下來了。」
「啊。」我看到我哥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良久,像是自言自語,「好,好事好事,不跟我,跟了誰都好。」
我打算將接下來的時間交給爸媽和他,于是站起了身,他最后又喊住了我一聲:「其實我知道我已經不配當你哥。」
我的淚水抑制不住在眼眶打轉,索性也背對著他。
「還有,拜托幫我給周冰冰道一句新婚快樂。」
他鄭重地拜托了我這件事,我只點點頭,卻并沒有真的打算去說。
周冰冰不會想聽到的,這太晦氣了。
……
當我出去的時候,戴望已經等了許久了。
「我們先走吧,不然去游樂園就晚了。爸媽應該還要再待一會兒。」
在這兩三個月的相處中,他漸漸溫暖融化了我心底的寒冰,一切都順理成章,我們已經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
戴望點了點頭。
玩了一場過山車后,下來的時候差點又吐了出來。
戴望給我遞過一瓶飲料,我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會搶你的飲料。」
「我要是不趕緊喝,壓一壓惡心,等會吐你身上你樂意嗎?」
我白了他一眼,一邊朝著垃圾箱走去。
「我,我要!」
「別,別扔。」
一聲喊叫嚇了我一跳,戴望連忙把我拉后了一點。
是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帶著一個蛇皮袋,朝我顫抖地伸出了手。
準確來說,是對我的空飲料瓶。
我遠遠地給她扔了過去,卻在她撿起來的剎那,發現那張臉雖然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卻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江晚?」
她恍若未聞,自顧自將空瓶子放進了蛇皮袋。
然后又去垃圾箱倒騰。
我震驚地回頭看著戴望,這是怎麼一回事?
戴望安撫地拍了拍我,「我在醫院是聽說了一些,她被你哥打流產以后,又被那個男人遷怒,好像是瘋了。」
一時間,我的心情復雜,許久點了點頭,「……嗯。」
不是憐憫,只是有種世事無常的感慨,她當初欺凌別人的時候,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嗎?
可能凡事輪流轉,對于他們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想到這些,我心里一口郁氣吐了出來。
藍天之下,屬于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19.
顧旭番外:
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女孩子。
她為了幾角錢,跟水果攤的商販搞了又搞。
一張白凈的臉都急紅了。
我承認就在那刻,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所見到的女孩子,無一不是背著名牌包包,一身奢侈品,千嬌百寵長大,不管買什麼都不眨眼。
她們就像擺在專柜的完美品,而這個女孩子就像是有一絲瑕疵就被扔在小攤的美玉。
于是我對她展開了追求。
她最開始對我很不耐煩,還說最看不起像我這樣的有錢人。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我沉迷于這個你追我趕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