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自然地貼合上一只寬大的手掌,周聿懷出現在我身邊,「該回家了,這位是?」
他溫柔地笑著,卻讓我警鈴大作。
徐駿卿在經歷短暫的蒙圈后,突然直起腰,嚴肅地盯著周聿懷,鞠了一躬,
「叔叔好,我是應許的同班同學。」
周聿懷的笑突然僵在嘴角,「叔叔?」
徐駿卿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本正經道:
「叔叔您好,我雖然喜歡應許,但知道分寸。您放心,我肯定不做出格的事,初次見面,沒有準備禮物,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一連串的說辭拋出來,周聿懷目光漸漸陰沉,手越攬越緊。
我憋著笑,仰頭,無辜地朝他使眼色,「叔叔,你怎麼不說話啊。」
周聿懷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應許這麼乖巧,同學也不會差的,改天到家里玩,我和應許,一定招待到底。」
徐駿卿又鞠了一躬,「時間不早了,叔叔,您帶她回去吧。」
徐駿卿離開后,我忐忑地抬頭,發現周聿懷也在笑著看我。
KTV 昏暗的燈光落在他金光閃閃的眼鏡框上,禁欲又迷人。
「叔叔?」他反問。
我急忙反駁,「可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認錯了。」
「確實,那就說說你離家出走的事吧。」
「我沒有。就是出來玩而已。」
周聿懷淡淡瞥了我一眼,
「你是想說,趁我不在家,你把幾千塊的行李箱,幾萬塊的衣服,都捐了做慈善嗎?」
「不行嗎?」
周聿懷沒理會我的狡辯,拉著我上車。
他俯身替我系好安全帶,起身時,側臉擦過我嘴唇。
我心漏了一拍,周聿懷猛地捧住我臉頰,兇狠地吻住我。
我來不及把氣喘勻,就掉入他精心編制的大網。
直到我上頭了,周聿懷輕飄飄抽身離開,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我嘴唇火辣辣的,哀怨地盯著他。
周聿懷好像完全沒發覺,發動了汽車。
最終我還是被帶回家了。
剛進家門,周聿懷將我拉進去,帶上門,順勢把我頂在了門上。
他失去了有條不紊的氣度和節奏,隨意扯了幾下領帶。
「我管你太嚴了?」
「沒有……」
「那跑什麼?」
我拽著他松垮的領帶維持平衡,他提起我的腰,把我放到餐桌上,強迫我與他對視。
「應許,如果我哪做得不好,你可以說。」
我羞愧都抬不起頭來,半天,慢吞吞說:
「你以后……能矜持一點嗎?我白天還要上學,以后可不能……毫無節制了。」
短暫的愣怔后,周聿懷眼底一層層染上了墨色。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你,很難矜持。」
也就是,沒法改。
「你不喜歡?」
我撇開頭,「也不是……可是我還要早起……我還有功課……」
「好,明白了。」周聿懷輕輕吻在我耳邊,說,「以后盡量改到周末。」
他其實還……挺好說話的。
趁此機會,我攬住周聿懷的脖子,說:「可是我兩天后,就要返校了。」
「不是還有一周嗎?」
「額,我……報了學前出游,就是跟同學們一起出去玩……」
周聿懷沒說什麼,在經歷短暫的思考后,說,
「我不反對,但是一周的話,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補償?」
「你想要什麼?」
周聿懷一把把我抱起來,「洗完澡就告訴你。」
10
兩天后,我順利返校了。
周聿懷還有工作要忙,于是安排司機送我。
班級活動地點定在 A 市郊外的一座小山。
暑假尾聲,暑熱還沒散去,鹿鳴山成了周邊人節假日期間的避暑勝地。
白天有不少團體聚集在鹿鳴山的野營區,安營扎寨。
我起了個大早,到校門口后,又跟同學一起乘坐大巴抵達。
一路上昏昏欲睡,下車后跟閨蜜被派去周圍撿柴火。
半路突然遇到一隊人。
里面的女人對著我招招手,「應許,好巧,你們也在。」
定睛一看,是林以嶠。
她身邊還有周培。
閨蜜懟了懟我,悄悄說:「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你死去的前男友吧?」
「嗯,是他。」
林以嶠一改憂郁,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剛好,周培也在,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周培打電話。」
被 cue 的某人雙手插兜,沉著臉一言不發。
自從我倆上次吵架后,很久沒見了。
林以嶠心情大好,拉著我來到周培面前,
「你們就不用我介紹了,應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人消失在森林深處。
周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突然脫下外套,「你穿這麼少干什麼?」
閨蜜趕在他之前,把一件夾克披在我身上,「不麻煩你了,我都帶著。」
她捆粽子一樣把我一包,拽著往河邊走,邊走邊說,
「你還喜歡他嗎?給我句話,要是喜歡,現在就把衣服給我,我也怪冷的。」
「我訂婚了。」
「好,那就好——」她話說一半,突然頓住,「你說什麼?」
我從脖子里掏出一個掛在吊墜上的鉆戒,「我跟人訂了婚,有未婚夫了。」
「誰?」
「那個老男人。」
「我不信。」她豈止是不信,表情快崩潰了。
仿佛我背著她,私自嫁入了狼窩。
我掏出手機,打開周聿懷的對話框。
「我想你了。」
對方很久沒有回復,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復的時候,界面突然蹦出一條:「那你先想一下。
」
閨蜜指著對話框咆哮,「我說什麼來著!男人都是薄情負心漢!他這是什麼態度!」
周聿懷緊跟著發來一條,「我晚上到。」
?
我和閨蜜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