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你別再氣我了安寧!」陸硯松開我,退開了兩步,呼吸有些沉重,手克制不住地發抖。
「我出去一下。」在屋里踱了幾步后,陸硯丟下一句話,就下樓了。
不一會兒,我看到陸硯的車出去了。
我重新坐回床上,摸著小腹。
我眼眶有些酸澀,心口也堵得厲害。
明明離婚是我自己提的,為什麼這麼難過?
夜里兩點多時,我接到了陸硯的來電。
我迷迷糊糊的,本來不想接,但鬼使神差還是接了起來。
對方禮貌又客氣了表明了身份,說是酒吧經理。
又說明情況,說陸硯在他們酒吧喝醉了,他們現在快下班了,但陸硯不肯走,只丟給他手機,說有本事就叫他老婆來接他。
所以他才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我本來不想管,還因為在深夜被吵醒,有些起床氣。
但我想起了那年陸硯為了拿下一個項目,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
想了想,我最后還是去接陸硯了。
我到的時候,酒吧里很安靜,只剩陸硯一個客人了。
他趴在桌子上,明明已經醉得眼神都是迷離的了,手里卻還握著酒瓶。
我大概和酒吧經理表明來意,結清賬后,就過去想要架起陸硯。
但他死沉,又不像以前那樣配合,我有些生氣。
「陸硯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走了!」我生氣地對趴在桌子上的陸硯道。
我話音剛落的時候,剛剛還閉著眼睛死活不起來的陸硯,瞬間睜開眼睛。
「你別走!」陸硯拉住我的手腕,眼睛紅紅的,「你別走,求你了……」
他的語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卑微?
哪怕當年被債主用刀架在脖子上,陸硯都沒求過他們。
今天卻用這種語氣求我別走……
我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陸硯抱著我壓在了卡座上,將頭靠在了我的胸口,緊緊地抱著我。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你走了我怎麼辦?安寧,我努力工作就是想要讓你過上好的日子,我想要和你有個孩子,這樣你就不會想要走了……你知道嗎?我每次回家看到你在家里等我,我都好開心,我真的好愛你好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看我……」
陸硯絮絮叨叨的,我察覺到胸口有些濕意。
陸硯哭了?!陸硯喜歡我?!陸硯一直喜歡我?!
我震驚地還沒反應過來時,小腹一陣抽痛。
我臉色一白,下意識想要推開陸硯。
但他察覺到我想要推開他,抱得更緊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白著臉:「陸硯,我懷孕了,現在肚子疼……」
聞言,陸硯猛地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13.
醫生說我有先兆流產,需要保胎,要臥床靜養一周。
醫生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后,才離開。
站在床邊的陸硯,看著躺在床上的我,半晌,說:「我去洗把臉。」
我一個人待在病房的時候,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剛剛醫生說我太過操勞了,
應該是我這段時間的奔波引起的。
我輕輕地摸了摸小腹。
寶寶,對不起呀,媽媽這段時間都沒有顧上你,你要牢牢抓住媽媽,我從今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迷迷糊糊又快睡著時,陸硯才回來。
他身上的酒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眼神也很清明了。
「陸硯,我想上廁所……」我迷迷糊糊地道。
自從懷孕后,我從從不起夜,到現在夜里總需要起來一兩次。
「好,你、你、你別動,我抱你去!」陸硯立刻起身,有些手足無措地彎腰想要抱我,但試了好幾個姿勢都怕傷害到我。
最后他輕柔地抱起了我。
上完廁所回來后,我清醒了幾分。
「要不要喝水?」陸硯問。
「不要了。」我搖頭。
喝水起夜會更頻繁的。
陸硯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
「為什麼不和我說懷孕了,還提出離婚?」陸硯問。
我看著陸硯皺皺巴巴的西裝,和有些凌亂的墨發,瞬間覺得有些委屈。
「那還不是因為我以為你不喜歡我,還喜歡那個白凝嘛!」我扁著嘴越說越委屈。
「你不喜歡我,我干嘛要和你在一起?我拿著錢我自己帶著孩子過,不香嗎……」
「不行。」陸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不會放你走的安寧,除非我死了。」
他握住我的手:「我是認真的。」
我一時語塞。
陸硯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反問我:「你怎麼知道白凝?」
我:「……」
我能說婚前我把他查得一清二楚?
「我有點困了。」我閉上眼睛,拉上被子,兩耳不聞窗外事。
陸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麼,而是伸手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緊扣:
「老婆,以后我們好好過好不好?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你直接和我說。我和白凝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宴會上,我把她叫到露臺那里只是為了讓她不要再亂說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從頭到尾我只有你一個的。
「我想要和你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下輩子也好好的,下下輩子也好好的,下下下……」
「陸總,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我忍俊不禁,睜開眼睛看著陸硯。
陸硯見我不裝睡了,他也笑著。
「以后,我們好好地過日子。」他俯身親了親我。